道,她似乎模糊猜出什么来了。

“南诏王呐,怎么样?姐,我厉害吧。”小豆青年洋洋得意地答道。姚遥突地觉得这场景很是怪异,青年大高的个子,竟摆出撒娇要夸的架式,更诡异的是,他居然是南诏新主,自己的原身子的弟弟,却快成了自己腹中胎儿的杀父仇人,这老天,是怎一个跳脱性子呀?

“那箭是你射的?”

“对。”小豆答得倒干脆。

“毒是你自哪里得的?”

“姐,你想要解药?”小豆眯了眼瞧向姚遥,浑身气势一变,那威压竟与当初程承池给与她的不相上下。

姚遥心内一沉,抚了抚腹子,无语半晌儿,才幽幽地叹了口气,问道:“你何时派得密探去武朝京城?”

小豆收了气势,恹恹地道:“那密探是从前势力的暗桩,我的还未打入那么深,收了王位后,我派他们过去的,消息也是那时得的。”

姚遥点点头,轻声道:“我与他只是有些误会,从前的事不提,孩子是他的,我不想让我的孩子无父。你既唤我一声姐姐,我便托大问你,有无解药?”

小豆不答话,定定地看向姚遥,眼神愈凝凌厉,姚遥淡然回视,最后他却似想起什么,面上一软,眼圈竟是一红,他咕哝道:“姐姐,你别回周武朝了,你留在南诏陪陪我吧,我们好些年没生活在一起,那些年,若非念着你,我都撑不下去了。”

姚遥心内一颤,不由自主地抬手抚了抚他发髻,小豆贴着她的手蹭了蹭,抬袖抹了一把脸,姚遥叹声道:“你长大了,有自己的事业责任,而我,也有自己的家庭孩子,想来,你也知你还有个大外甥,他并不可能来南诏国生活,我也离不得他,何况,这个孩子……”姚遥抚了抚肚腹,续道:“他的父亲还在。”

“你要解药,我给,但我不许你去周武朝。”小豆蛮横要求道,言罢,又拽着姚遥衣袖央道:“姐,日子拖得这么久,解药给了他,他也活不过十年,你陪着我吧,我们姐弟俩快快活活在一起,比跟他在一起熬着强百倍。”

姚遥摇摇头,心道这小豆对她倒无坏心,只是恋姐情节过重,哎,倒也是个赤诚至性的亲人。

“你呀。”姚遥初见的陌生感已然消退,对着这个青年,骨血里的亲情占了上峰,她抬手抚着小豆鬓角,轻声道:“我们是姐弟,这世改不了,只是你我均与长大,也回不去幼年了,好好生活,以后总会相见。”

“姐。”小豆声音又有些哽咽,姚遥拍了拍他的头,不知从前这身子的主人对这小弟有多好,时隔这么多年,他仍记得那么清,那么真,那么美好。

呜咽了一忽儿,小豆直起身子,抹了一把脸,从胸间掏出一块怀表来,与从前程承宇送她的那块极为相似,他把这表一下塞进姚遥怀里,道:“你若走,就快走,否则,我会改变主意的。”

姚遥捡起表,开了机扣,见是一小袋药粉,收回,轻声道:“谢谢。”言罢,起身,又道:“你放心,他不会再阻你了。你……,自保重。”

语毕,抬脚向帐外迈去,将将行至门口,听那小豆悲声唤道:“姐,要过得快活啊。”

姚遥湿了眼眶,轻声应道:“好,姐一定幸福,你,也要一样。”

南诏如国初年,周武朝七年,大将程承池病逝沙场,周武朝临阵换帅,却溃不可挡,败与南诏,和议,送郡城两座于南诏。自此,周武朝程家彻底没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