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子京郊的庄子上。这就由李管事自行主意吧。”说罢,姚遥摆摆手,命道:“都下去吧。李管事可未正后再来寻我。”

李管事揖手称是,一众下人也恭敬礼送。

姚遥点点头,便出了前厅,程府还是老样子,三年间,未有什么大的变化,一路行去,郁郁葱葱,花柳成荫,姚遥颇为感叹,真是“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景致仍在,可却早已物事人非。

一路向东行去,拐过游廊,放眼便望见了那片翠色竹林,姚遥顿觉眼眶微湿,她提步缓缓向那处迈近,行至月门前,心里已是酸涩到无法言语,手指有些抖,她握了握了拳,才跨步走了进去。

竹林青青,想必这三年也有人打理,并未见有几株枯黄的,姚遥一路向里深入,便见到那青衣男子曾伫立停留的地方,霎时,轻烟缭绕,琴音渺渺,竹叶沙沙,十指悠扬的场景便浮现出来,姚遥痴痴地望着,泪便顺着面颊落了下来。

“娘,娘,你躲哪了?”小人边叫边靠近的欢快声响起。姚遥慌忙地拭了脸上的泪,努力收拾了心情,才转身面向小家伙声音的来处。

“娘,娘。”小家伙跳了出来,大公子在一步之外跟随,之后是一串的丫鬟婆子并大公子随身侍卫。

小人一跃跳进姚遥情里,高兴地道:“娘,我看了练武场,好大呀,还有兵器架,上面有枪,棍,刀……”

姚遥边应,边拿着帕子替他擦了额头上的汗,轻道:“你喜欢哪个?”

“我喜欢剑,大爹舞剑可好看了,我也要跟大爹学。”

“好,等纵儿吃饱了饭,睡了午觉,长长高高的,有力气了,也学剑,好吗?”

“好。”小家伙应了,便自姚遥身上挣下地,雄纠纠气昂昂带头向外走去。

姚遥不由地摇头笑了笑,这偶尔装大人样的小家伙,可给她带来不少欢乐。

10、第9章

立了秋的午后,夕阳便来得早了些,待姚遥陪着纵儿从床上起来时,夕阳西斜,竟已是过了申牌。身上还是有些酸痛,这是长久未曾锻炼,却骤然经历奔波的后遗症,还有那老病根,腰肌劳损。姚遥不由得捶了捶后背,小家伙还在床上揉着眼睛,瞧见了,便一个骨碌起身,嚷道:“娘娘,腰又痛了,纵儿来帮娘捶捶。”说罢,便转到姚遥身后,小拳头握紧了像模像式的捣了两下。姚遥备感欣慰,不过三岁的奶娃,知晓疼人惜人,这便极为难得了。

姚遥一边夸着宝贝真棒,一边还要表示,小宝贝功力无限,真的治好了她的病痛,此刻,真的是不疼了。废话,要再让他闹下去,这床怕是过了酉初,都未必起得来。

待姚遥表示了衷心的感谢以及对小家伙精湛医术的由衷钦佩之后,小家伙才得意地住了手,等着她给穿衣穿袜穿鞋,早有丫鬟端了洗漱的水在旁候着,一等姚遥给穿戴妥当了,便凑将过来,侍候了拭脸漱口。待小家伙收拾妥当了,姚遥才打理自己。正待她梳装时,却从镜中瞥见门口近身丫鬟之一秋兰正手拿着锦包探头向里张望着。

姚遥敛了视线,梳理完毕,先是嘱了婆子带小家伙院内遛达遛达,又着意吩咐了不可出院门,直待一群人得命出去过后,姚遥才唤了秋兰进来,索问是何事。

“回夫人。”秋兰嗓音轻脆,表意清楚,她屈膝施礼道:“李管事未正三刻来求见夫人,只夫人还睡着,未曾见得,他直待到申初一刻,才嘱了奴婢将此锦包与钥匙交与夫人。”说罢,秋兰趋前双手递与姚遥。

姚遥会意,知晓这是上午大公子所述之帐簿及库房钥匙,但心下却有些意外,想那李管事应是个周谨之人,却为何如此轻率便将这般重要之物由她人转交,若有意外,他怎能说得清楚?还是他一未将程府内务放在心下,二是有紧要之事,急待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