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一又看雨二,两人无奈地皱了一下眉,同时扫了一眼屏风后的影子,转而轻手轻脚地侍弄着自己的主子。
程承池再如何酒精麻/痹自己,也毕竟是个习武的,他在雨一雨二搬动他时,他回复了意识,只是一直未弄清现实与梦境的区别,直至进了浴涌里,他才彻底清醒,他扫了两人一眼,冷声喝道:“胆大,放肆。”
雨一雨二惊了一跳,立时收了手,跪坐于地,叩头道:“小的们知错……”
“他们没错,是我命他们做的。”姚遥在屏风后淡声接道。
程承池霎时听到姚遥的声音,心内立时泛起股难以言说的情感来,一时不该如何面对于她,便噤了声。姚遥等了一忽儿,未再听见那男人再说些什么,只觉份外失望。她自嘲一笑,续道:“老太爷受了寒气,许太医说是撑不过三日去了,请大公子出来,是因着这程府里需个正经主子。”姚遥言罢,起身,垂目撇了一眼屏风之后,那位并未接话。姚遥扯了下唇角,心内只觉更为讽刺,她抬步一面向外行去,一面无谓地道:“大公子若觉得自己还是没有精力,不愿出院子,那让李管事给我传个话,我另想其他法子。”语毕,姚遥已然出了屋子,她一路挑着灯笼行着,一路直感悲凉,若程承池真将那个林涵放在其心上,那自己将是多么可笑的一个存在?两人之间的情感又算什么?日后又该如何发展?姚遥只觉心乱得郁烦,上一个姓程的招惹了一个,好在,是他先离世的,不管晓不晓得的,最起码其在世时,没那么麻烦。而这一个姓程的招惹的算是什么?一个已死的?靠,还真是烦。
姚遥未出院子,几个秋便迎了上来,姚遥轻声道:“回去吧。”
“是。”几个秋应声后,却是一路无言,她们跟得久了,自然瞧出自家夫人心情低落,不敢触其晦头,只能默默地随着姚遥回了玉竹院。
姚遥进了屋内,便吩咐道:“各自回房早歇息吧,今儿,我这不用值夜了,老太爷那里秋霜去盯前半夜,后半夜让秋意去盯,有紧急事端,遣人来报。”
“夫人。”秋叶开口道:“今日轮到奴婢值夜,奴婢在外室,一定不会影响到夫人。”
“不用值夜。”姚遥再次重申一遍,才柔声道:“你们四个这几日定要辛苦了,老太爷那处,你们四个必定得留一下在,那院子里的人……”姚遥叹了口气,方道:“待老太爷事了后,再议吧。”姚遥此时只觉份外疲累,心力不足的感觉让她只想上床好好睡上一觉,且在一瞬间,竟让她生出一种想立刻逃离的感觉,只是,暂时怕是不能了,老太爷……,唉,此时的姚遥份外想念茹宇山庄那宁静恬和的氛围。
四个秋听了姚遥话,只得应声下去了,秋霜自去了老太爷院落盯看。姚遥心绪烦乱地上了床,以为会难以入眠,岂不料竟是一一沾枕头即着,一夜无梦。
但奇怪的是,第二日醒来,她却并未觉得精神爽朗,身上爽利,一种皱巴巴的难受之感裹挟着她,心虚气短的,竟是更为乏力了。她揉了揉眉际,费力起身,暗道,可千万别是着了风寒,这节骨眼上,可不兴得病的。
好在,姚遥撑着精神洗漱完毕去了老太爷院落,在老太爷屋外见着守在门口的两位门神,姚遥知晓程承池终于肯出来见人,心下不由松了口气,不论他目前是作何想法,总之,这事有他在外支应,总比寻程府里的管事来撑场面要强得多。
她不愿现下进屋与其碰头,便站在院内望天出神,秋意自厨下过来,提着老太爷的药,见了姚遥,忙上前两步,轻声道:“夫人,老太爷还未醒,不过,大公子今晨来得早,又寻了个太医来瞧,说是辰初便能醒,大公子便和那太医在屋内守着了。”言罢,秋意又道:“夫人西厢屋坐坐,奴婢进屋送药。”
“好。”姚遥轻声应了,身后的秋叶秋露忙扶着姚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