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爷,林夫人一直在旁瞧着他,却见其无奈地摇摇头,收了东西,一揖礼,一句话未讲,就告辞而去了。梅香怔怔瞧着利落离开的陈太医,半晌儿,才找回自己的神智,高喊了一声:“公子。”便扑了过去痛哭出来。
林老爷还是有些悲痛的,他面有戚色,对着程承池,成子俊,薛明贵一拱手,道:“请三位暂且回府,林府会尽快知会各位吊唁之日。”
“我们,我们要在此送他。”成子俊泪已洒了下来,哽声道。
林老爷默然半晌儿,却是点头应了。
姚遥与秋意路上倒也未耽搁,却是过了申正才到了程府,几个秋得了通报,早早便在府门口候着了,一瞧见马车入府,便拥上前去,搀出姚遥,直拥到玉竹院,才抱着秋意边叙边激动地哭了。好在,虽激动,倒未忘了侍候,洗澡水是早备好了的,待情绪平稳了,便侍候着姚遥洗漱去了,回来,便美美地用了晚饭。
姚遥有些累了,摆了手让秋意与她们继续说去,自己却是上床休息了。在车上,姚遥把秋意疑惑的以及可以知晓的,解说了一通,交待了她与剩下的秋复述,其他不便知晓的,也便隐了下去。关于与程承池的关系,姚遥是这样表达的,自当尊重,其他的,管好了府内的嘴巴,不可妄加议论。说白了,瞒着,管好了玉竹院里的人,便成了。这种东西,堵又堵不住,不若收敛点,等哪日真的传扬开来,再行计较,也就是说,姚遥龟缩回去了,得过且过一天算一天。
姚遥暂时抛了心内的自扰,上床前确实也想了一下在林府的程承池,不过,这些都敌不过困顿两字,姚遥这一挨着枕头便睡香过去。直至过酉正三刻,她才被一阵莫名的心慌闹醒,立时便听得屋外有压抑地惊呼声:“大公子,这是怎么弄得,怎么弄得?”
姚遥皱了皱眉,披衣而起,脚刚刚搭上绣鞋,一阵冷风便袭了进来,着实让姚遥打了个寒噤,程承池面上发红,嘴角青紫,外衫上几处破损,跌撞地闯进屋内,一见姚遥,便扑将过去,将起了身的姚遥整个又压了回去,门口的秋霜秋叶虽得了秋意的知会,却还是吃了一惊,条件反射地要上前去拉程承池。
姚遥讶了一下,却也听清了身上程承池喃语:“他死了,死了……”姚遥略恍惚片刻儿,方会意他的意思,心内也跟着紧了紧,眼见秋霜秋叶要过来,忙挥了挥手,命两人先行下去,秋霜秋叶虽有迟疑,还是听话地出去了,掩了门,紧守门外。
程承池压着她,紧扣其腰部,整个脸孔埋在其颈间,似在吸取何种能量,但身上的悲怆太过浓重,瞬时便将屋内空气添得满满的,姚遥环臂拥着他,轻抚其颈项,无声地传递着安慰。
“他死了,因着我……”程承池语音里有着脆弱的悔恨,姚遥一愣,手上顿住。
程承池手上的力度加强,难过地低语道:“子俊怨怪我,说我不辩真伪。可当日那命令确是他下的,我质问时,他未做任何辩白,我,我恼他要伤你性命,再加之他竟听上头那人的吩咐,以为他与我离了心,背叛了我,可,可他为甚不辩驳两句,为甚不解释?”程承池一面自责,一面悔恨,一面不甘,杂七乱八的说了一通。
姚遥捋了半晌儿,才闹明白他说的是什么,应是那日遇险之事,可究竟是何隐情导致了林涵不愿解释,不愿辩白?
她沉吟片刻儿,试探性地问道:“成子俊,了解林涵所思吗?”
姚遥觉出程承池身上明显一僵,沉默良久,才低声回道:“子俊道林涵守的那样东西是情字。”
“守的东西?”
“他说他守了十年。”程承池略作迟疑,才郁郁道出。
姚遥略作思量,心内便明白了,敢情那位林涵钟情的是这位,姚遥满脑黑线,觉得这世道是不是太开明了?怎么老程家的男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