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敏锐地觉出这男人的软化,但自己肚里的气却仍就堵着,声调便硬得很:“还不是被你给逼的?有问题可以讨论,有异议可以提,总是话不过三句,便要发脾气,你那男性权威一定要一而再,再而三的耍耍吗?这能解决实际问题吗?还有……”姚遥忽略男人又阴沉下来的脸,不管不顾地一次说个痛快:“□,是要两厢情愿的,你动不动就要霸王一回,能表明什么?能代表什么?你威武,你强大?兔子急了还咬人呐,我告诉你,以后你最好别跟我来这一套,你那威严,爱同谁耍,就同谁耍去,在我这里,行不通。”
程承池手上的力度一下加重了许多,疼得姚遥额头青筋都迸了出来,他未曾理会姚遥的那番话,只沉着脸,缓缓拿开帕子,血势确是小了许多,随后,他自怀间掏了几个瓷瓶,左右挑了挑,拿了个赤红白鹤图案的,开了口倒上姚遥的创口。
“啊。”姚遥惊呼了一声,叫道:“你这是什么伤药?火辣辣的,不是拿错了,是瓶毒吧。”
“死都不怕了,还怕什么毒?”程承池瞥了她一眼,冷冷地道。
“话可不是这么说,那一刀下去,痛快利索,苦处还少,可这毒下去,要死不活,溃疡腐烂,就不知道是何结果了?”姚遥龇牙咧嘴道。
“有功夫废话,可见那也不是什么毒。”程承池收了瓷瓶,又自姚遥袖内掏了一个帕子,略折了折,在其颈间绕了一圈,大致包扎了一下。
姚遥那创口辣辣地一直很痛,她单手按在脖上,也没心劲跟程承池置气了,心里还在暗自懊恼,这未伤着敌军,自己却损兵八百,真是赔本的买卖,得不偿失,以后可真不能再这么犯二了,再傻再冲动也别跟自己过不去呀。
程承池那剑早便收了,而姚遥的匕首却在门口三米处呆着呐,姚遥此时没顾得上去拿,而程承池却早便盯上了那东西,他记得,上一回是划在自己脖子上,此一回,却是划在她脖子上,这玩意,还真不适合这小女人来玩。
程承池踱步过去,捡了执在手里掂了掂,光芒一逝,他瞧出这把匕首竟是程承宇的那把思宁,他咬了咬腮帮子,看了一眼那痛得无甚精力的女人,不着痕迹地将其收了起来。
程承池出门唤了小二送水上茶,转而才回了桌旁寻了把椅子坐下。
小二动作极快,片刻儿,水与茶便送了过来,还附带了几盘点心,一头利落的摆着,一头谄笑道:“公子慢用,你的随从马车已在堂下等着了。”
“嗯,好,让他们等着吧。”程承池如此应着,一头扔了个碎银子予那小二。
那小二哈腰施礼欢喜地退了出去。
程承池倒茶推杯,意思是给姚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