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承池面上几欲滴下水来,其声音变得极为冷沉:“怎么?你的意思是,在外头玩玩?回了京里,你便继续做你贞洁的寡妇。我还不知,你竟是这般想得开的女人,怎么说呢?”程承池话一顿,缓缓地接道:“娼伶一般?”
这话说得就太难听了,姚遥立时变了脸,她霍然起身,一步上前掀了帘子,喝道:“停车。”马车霎时止了,程承池斜睇于她,姚遥冷哼一声,轻道:“污了公子的车,实在抱歉,咱们各行各路吧。”言罢,跨步就跳下了车。
街头人流熙攘,叫卖讨价之声此起彼伏,姚遥静静地站了一会儿,听了一忽儿,突地展颜一笑,轻快地向前行去。这才是真正的生活,柴米油盐,生活琐碎,而之前的种种,皆是梦幻而已。
车上的程承池身上暴虐之气肆起,两手攥紧松开,攥紧松开,他强压怒火,怕自己此时追去,会忍不住捏死那小女人,瞧瞧她说得是什么话?在京外可以耍耍,回了京里,便仍是大伯与弟媳?她到底把自己当成什么了?她怎么敢?怎么敢有此等想法?还当自己是个男人吗?
可这火气越压越盛,终于,思绪一片混乱,他长啸一声,劈掌打碎车壁,整个人便如一条直线般纵了出去,街上传来一阵惊呼之声。而此刻的程承池,心内却只想道,那女人,胆敢跑远了,瞧他如何收拾她。
74、V章
姚遥确实没走多远,至少,她不可能丢下秋意。这街面很热闹,各式东西均有的卖,姚遥边走边搜捡自己的衣袖,她记得自己塞在哪里十两碎银,外加百两银票来着,出门在外,兜里不揣钱不是她的作派。噢,这里,姚遥自怀里掏出荷包,将碎银攥在手里,将银票小心地又放回怀里,嗯,贴胸保管,还是有保障的。
其实,姚遥此时的心挺乱的,她一头愤恨程承池的态度,一头又有些迷茫,不知自己该何去何从,还有,直至今日,姚遥才发现自己骨子里令人鄙视的M性,方少逸多好的一个人,却怎么着都差点感觉,轮到这位了,被骂被迫,却还是心有轮陷,这不是神经病,被虐狂,这是什么?姚遥此时还真有点厌弃自己。
她当街叹了口气,眼光扫处,竟瞧见处卖花的,几盆君子兰,几盆水仙,月季,而吸引姚遥的竟是一盆蝴蝶兰,干枯发黄,明显是未栽种好,得了叶斑病,姚遥移了心思,想起上辈子姚妈屋内的那几盆盎然的蝴蝶兰,不由地凑将了过去,卖花的是个老汉,少言寡语,面色黑黄,蹲在地上默默地抽着旱烟,既不开口吆喝,也不招呼人,直到姚遥人到跟前,才慌乱地放下烟袋,嚅嚅道:“俺这的花都挺好,您看看,您看看。”
姚遥站了一忽儿,才指着那最为繁盛的君子兰问价,老汉实诚,报了个三百钱,姚遥又先后询了几盆花的价,都极实惠,最后,姚遥方指着那蝴蝶兰问老汉是何花,老汉将那盆蝴蝶兰往自己脚前踢了踢,才道:“这花不好养,俺从山谷里挪出来几株都没活,在谷里开得却是旺盛,您就别买了。”言罢,又挠了挠头,憨憨地笑道:“俺叫它蝴蝶花。”
姚遥抿嘴笑了,摸了半两多的碎银递给了老汉,道:“我便要那盆君子兰吧。师傅不易,就不用找了,还有,我与那蝴蝶花投了眼缘,一并给我可好?”
老汉欣喜,接过银子,将两盆花递与她,见她未拿篮子,又极大方的送了她一个挎篮,姚遥道了谢,将两盆花放入篮内,将将拎着起身之际,后头就掠过一个影子,挟着她几个纵越,便出了热闹的集市。姚遥手里那篮子拎得紧,未曾受到多大的惊吓,这男人抓了自己手臂的一刻,姚遥便知是谁了。她冷冷地瞧着这个男人,心里只觉疲累,程家男人一个共同点,就是沟通有障碍,也或许仅仅是对着自己,大概因自己太过龟毛,条件过多,导致双方三观取向不同,争吵不断。但,可以肯定的是,拿现代话来说,姚遥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