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等重话,此时那眼里都迸出泪来,再看向程承池的目光便含着极大怨怼与难过。
“好了,贾清,姑娘年纪小,慢慢教便是,骂便不妥了。”言罢,拍着其肩,道:“你我兄弟,按辈份,玉儿便是我侄女,议嫁时,记得知会我,我给她备五抬嫁妆。”话毕,又看看玉儿,感概道:“时日易逝,转瞬间,孩子都要出嫁了,你我,均已老喽。”
贾清尴尬地笑笑,大概想起他家姑娘唤程承池哥哥这事来着,低声应道:“是啊,十年都过去,如何不老啊?”
两人互作感概,颇为动情,可四大金刚身后的姚遥却分明瞧见那位大太太面上冷了冷,眼里凌光一逝,手上揉了揉帕子。这女人,怕是心有不甘呐。
玉儿姑娘刚才被骂过,此时委屈地缩回母亲身旁,再不插话问话,更是倔强地不再去看程承池。
程承池也未再理会后头的女人,同贾清边聊边向府门行去,待至马车旁,便顿住脚,道:“送至此便可,回去吧。日后还有相见之机。”言罢,向姚遥招了招手,跟唤条小狗似的,姚遥挺无奈,这男人,全程都未想过介绍介绍自己。算了,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吧,姚遥应唤前行,待至大太太跟前,面上带笑,施礼客气道:“小妇人在府内承蒙照顾,多谢。”
那大太太柔柔一笑,执了姚遥的手,道:“我身子不好,妹妹不怨怼我未曾探望过你便好,谢,可万不许说了。”
“姐姐心善,我记下姐姐的好了。”姚遥面上的笑真诚的可以,可旁边的程承池却嘴含讽笑,打断道:“快上车,赶路紧要,莫要废话。”话里的不耐极为明显。
姚遥暗地里白了白眼,歉笑道:“没有时间与姐姐多谈,真是遗憾,只望姐姐病体早安,便是我所企盼。”
“谢谢妹妹挂心,赶路要紧。”
两人虚礼片刻儿,姚遥又对着玉儿说了几句话,送了副翡镯予她。便告辞扶着秋意上了车,临行时,还挥了挥帕子,掩面作了涕泪状。姚遥这是超常发挥,主要是那大太太作派一流,姚遥有样学样,也装得极有感觉。
马车粼粼前行,走了大约一里之外,突地停了一下,秋意刚要掀帘去问,却见程承池弃了马蹬上车,秋意拿了坐垫置于左侧,自己则靠在姚遥右侧斜坐,无声无息,又隐成了影子。
姚遥没搭理他,自顾自地喝着茶,上车前的那点不快还没散完,姚遥不打算同他讲话。
“你同贾清那太太很熟?在府里时,常见?”程承池啜了口茶,似是无意询道。
姚遥不屑地瞥了他一眼,答道:“我们说话,你没听呐?人那太太身子不好,又金贵,从未去过我的院子,我怎可能常见到人家?”
“那你何以还同她聊得那般亲热?”
“那是礼节,打扰了人家那么久,总得客气两句才过得去。”
“虚伪。”
“耶?”姚遥瞪圆了眼,怒视他一晌儿,开口道:“你适才对着那贾清,也并不很磊落呐。”
“那是男人间的应酬,是需要,你们女人,就喜欢装腔作势。”程承池满是讥诮地评道。
姚遥白眼瞅了他一晌儿,片刻儿后,突地泄气道:“也对,你们是需要,我们是无聊,闲着没事干,斗着玩呗。”
“呵呵。”这话倒引得程承池笑出了声,便连旁边刻刻隐着的秋意都牵了牵嘴角。
“倒也有些自知之明。”程承池满意地续道。
姚遥之前松了气,也懒得再跟他作对,一斜身靠在秋意身上,淡淡开口道:“这世道的女人,极其缺乏安全感,再加上你们男人经常性的迫不得以应酬,聪明的,自要手上多攥点东西才有些底气,否则,你们男人一句话,家里多出几个女人也便罢了,可怕的是,喜新厌了旧,旧人哭,你们都未准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