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会派在小公子的院子里谋事。”

姚遥眯了眼,脑子略一转,便理出了个大概,程承池曾说这贾府里,他也是个主子,所以这仆从婢子的部分也是他买的,算是他的人。不过,瞧这情况,估计是程承池少来这里,人员疏于照顾,再加上这府里进了女人,自然是要划圈占地盘,于是,属程承池名下的仆众便理所应当地被挤对了。

“大公子晓得这此间的事吗?”姚遥直问沉心。

沉心略想了一下,才谨慎开口道:“应该是不知,大公子许久未曾来贾府,此次,又如此匆忙……”

姚遥会意,想来,程承池一则是颇相信这贾府的主人,二则,对于侍候的奴众并未上心。换句话说,他那种人,除了他真心觉得有本事想拿来用的,会花心思收拢,对这些不过是干侍候活的下等人,却是可有可无的。

姚遥心内叹了口气,突地想起什么般,问道:“这府里大公子置的人均如你这般?”

“奴婢只知后院里除了蕊心及其他两户人家还颇有些脸面,其他大公子着人置来的,如今却是大部分被陆续安至府外的田庄。而前院的情况,奴婢便不晓了。”沉心声音一直轻轻的,几次姚遥都需俯了身子细听才听得清楚,此时,她话音刚了,姚遥便听得远处有人唤夫人及沉心的声音,不用言明,自是那苔心与蕊心寻了来。

姚遥远目望了一下,周围林木葱笼,并瞧不清路径情况,由此可见,此处倒也隐秘。她微扯了下唇角,心内暗道,这沉心倒也不简单,单单寻的此处与自己说话便瞧得出其性子的谨慎,而另一方面,她竟仅只因为程承池的原因,便敢提些条件,也说明其胆子也是颇大的。不过,她怎么就知道自己不会卖了她?奇了怪了,难不成是因为自己长得面善?又或是因为,这丫头自觉自己会替程承池谋算?替他谋算?啊呸,美得他。

姚遥敛了心神,抬了抬手,轻道:“先起吧,日后再谈,她们寻来了。”

沉心应是起身,整理好衣裙,扬声应了苔心的召唤,才躬身立于姚遥身后。

很快,苔心与蕊心便寻了过来,苔心见两人如此站在一处,先是面上一紧,随后施礼笑道:“夫人怎行到此处?此处挨着院落,未曾栽种锦花香草,没什么可赏的。沉心也是,怎引得夫人走到这里了?”言罢,苔心上前恭敬搀了姚遥,边走边道:“奴婢同蕊心拿了果子与点心,夫人出来这大一会儿,不若先用些,再寻些有意思的去处逛逛?”

姚遥斜睇了一眼苔心,脸上挂出抹若有若无的笑意,由着她将自己搀将出去,应了声:“好。”

正午的日头灼热明耀,似是要将万物暴于这阳光之下使其无所遁形,但,这自是不可能的,那逼仄之处,影落之中,已有喜阴之物在慢慢孳生。

姚遥偶然出了回院落,竟意外得了这许多信息。不过,这毕竟不是程府,身边又没个可心可信的人,知晓了这些,也不可能拿来做什么文章,一切还得待程承池回来再做打算。不过,知道了总比一直被蒙在鼓里好得多,不是吗?

自那一日后,沉心便被苔心刻意地隔断在屋外了,姚遥冷眼瞧着苔心这小丫的诸多动作,却未作异议,自己是寄住,而沉心正经属贾府里的仆役,虽说姚遥笃定程承池在这贾府里一日事情未了,沉心还不会被彻底摒弃,但架不住人家被逼急了跳墙,随意寻个由头处置了沉心,所以,姚遥态度不变,那苔心也琢磨不出什么来,除了多留心少让沉心接触姚遥,其他的也做不了什么,毕竟,沉心当日是程承池指过来的。

之后的日子里,姚遥先后又去了两回那园子,却是再未碰过其他的人,也未寻着与沉心单独相处的机会。如此几次,姚遥也明白了,敢情这贾府里的大太太摆明了是把姚遥当个菩萨供好了,一待程承池来了接走了事,这贾府又复人家天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