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手势,全身戒备对向程承池,斥道:“大公子好生无理,怎如此对我们夫人?”言罢,扬拳便砸了过去,程承池随意一挡,便将秋意攻势卸得干净,随后两人又过了几招,便连姚遥这个外行在旁看了,都知十个秋意怕都不是程承池的个,好在,程承池没想伤秋意,几下均点到为指。不过,姚遥也分明瞧见程承池衣襟上的血越晕越大,她闭了闭眼,提声道:“好了,都住手。”

程承池退后一步,避开秋意袭向自己面门的一拳,秋意还待追击,被姚遥喝止:“秋意,够了。”

秋意喘气跺脚,声音里带着哭腔:“夫人,都是奴婢没用。”

“好了。”姚遥放缓了语调,低声道:“怨不得您。”言罢,她长呼了口气,命道:“去找些伤药来。”

“夫人。”

“去吧。”姚遥叹气道。

程承池未曾插言两人谈话,此刻的他极为平静,与之前简直是叛若两人,秋意听命下去寻药,姚遥望着眼前这位拿了帕子随意按了颈部伤口,之后又顺手掷了帕子的这位,很感无奈,姚遥知晓这人一向无赖,却未料到无赖成这副德/性,也是奇了怪了,这位大小是个将军,虽说是个庶出,但看得出来老太爷对其还是相当看重,说是年少轻狂离家数载,但想必家教总该有的吧?怎么就给人这种浑不吝,任事不在意的感觉。

姚遥摇摇头,看着其还在沁血的创口,只得另取了新帕子递与他,道:“先按住吧,待秋意回来,再上些药。”

程承池挑眉看她,眼神里又带出极致的危险,姚遥避而叹息,手又向他跟前递了递,轻道:“大公子玩性大了,我一失了所依的妇人,耍弄起来,实际无甚趣味的,我……”

“行了。”程承池打断了姚遥,收回视线,自怀里掏出一锦色瓷瓶,扔于桌上,命道:“先给我上药,其他的事日后再议,你这妇人,一入牛尖,实是个拎不清的。”

姚遥皱眉,攥了攥手上的帕子,也懒得再理他,自顾坐回椅上,由着他流去吧。

程承池这会儿却也好性,见姚遥不理他了,自已靠近椅里,拿了茶喝了起来,屋内的血腥气渐浓起来。姚遥坐了一忽儿,未等到秋意回来,自己却先忍不住了,她霍然起身,长呼了口气,拿了新帕子转至程承池跟前,也不瞅他,手上不甚轻柔地处理起其伤口来,那伤深有半公分,长却足有五公分,血虽止住了,却是翻着鲜肉颇为骇人,姚遥心内骂道,活该,真是自找的,先前自己不过就是给割破了点小皮,这伤口就是他不管不顾撞上来所致,闹得这么长,真是活该。虽如此,手上还是有些抖,自也温柔了不少,待擦净了血渍,上了创药,秋意才一步三挪地进了屋,一见姚遥正在给程承池上药,忙紧步过来,抢手便道:“夫人,我来,我来。”

“洗手去。”姚遥未曾瞧她,只淡声吩咐道。

“是。”秋意一头应声一头已是急忙去净手了,待回转进屋,姚遥便让开位置,让她包扎,自己出屋去洗手上血迹。

秋意动作便不甚温和了,一按,一裹,一缠,一绑之间带着明显地泄愤。

“你们夫人待人宽和,倒纵得你们尊卑不分,忘了身份。我容你们,一是瞧着你们夫人的面上,二是懒得计较。不过,该收敛收敛些,我若起意了,你们也就知晓何谓生不如死了。”言罢,程承池侧颈起身,将那未包完整的棉布一扯,露出伤口。

秋意先是手一抖,随后却是挺身说道:“大公子这话吓不倒奴婢,即使是有一天真的生不如死,奴婢也不会让人把我们夫人欺负了去。”秋意这话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大公子眯眼瞧她,眼神刀子般狠厉,半晌儿,才似是而非地说了句:“你,好。”这话让人听不出是夸赞还是威胁,只是那音调,却是让人肌上起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