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稍待,容小的通禀?”小厮对姚遥那是相当地恭敬。
姚遥略顿了一下,压下声音问道:“大公子可洗漱过了?”
“嗯?”小厮愣了一下,霎时领悟道:“回夫人,小的侍候大公子洗漱过了,已是换过衣物。”
“好,你去通禀吧。”姚遥坦然了,如此命道。
小厮领命,片刻儿后回转,虾着腰前头领着姚遥让进了书房。
想必这时辰还是对的,上回赶上人程承池要歇了,所以碰到人衣裳不整,此次时值白日,人程承宇还是收拾齐整地在书房桌旁看书册,虽说那姿势仍是那副闲散无拘的欠揍样。
姚遥带着两个秋进了屋内,程承池斜靠在椅子里,抬了抬眼皮瞧了她一眼,转而又盯着书去了,真是半分待客之道也无,半丝礼貌也没有,姚遥暗地里翻了翻白眼,坐于小厮搬至桌旁的椅上,拿了茶轻啜了一口,她在思量如何开口。
“什么事?”程承池视线未转,翻了一页书册随口问道。
“嗯……”姚遥沉吟一下,续道:“纵儿学骑马有些时日了,也不知学得如何?”
“不赖。”程承池倒言简意骇,注意力未转半分,仍就盯着自家的书册,随口应道。
“纵儿近日花在骑马的时辰多了些,不知扰了大公子的事务没?”
“没。”程承池如此应了一句,随后掷了手里的书册,转而拿茶饮了一口,续道:“有话直说,拐弯磨角的。”
姚遥悄悄瘪了瘪嘴,才续道:“只是近日纵儿居马场的时辰过多,有些疏忽习字学武,且他老是缠着大公子,怕误了您的事务。”
大公子终于直视姚遥,只眼神犀利迫人,压得姚遥不由地皱了皱眉,半晌儿,大公子才道:“你深居府内,未曾见你出府,但消息却是灵通的很,晓得朝庭要对蒙国用兵?”
姚遥发现,这程家的男人们还真是敏感的很,早逝的程承宇如此,如今的程承池也是如此,只要他们肯,旁人的心思总能猜中七八分,姚遥有些顿悟,想来,成功的男人应是神经元都比较发达的,真是洞观微毫啊。
姚遥抿抿唇,接道:“倒非我消息灵通,只这盛京上下应是均知晓二皇子出征蒙国的事,何况咱们程府还是个将军府。”
“上下均知晓?”程承池冷声道:“你倒谦虚,虽说这不是什么秘事,但点兵练兵的,总要半月后才散出消息来,说你灵通不为过。”言罢,他执茶喝尽,挥了挥手,秋意知趣地拿了茶壶出门寻小厮续水,姚遥瞬时对自己丫头的眼利价有些不满,搞什么搞,总是这般容易被人支使。
姚遥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想了想,续道:“大公子是个将军,虽说不带兵,可现下盛京气氛如此紧张,您不在军营里坐震……”姚遥顿住,不欲说下去,话说得太透就不好了。
程承池挑眉瞧了她一眼,道:“区区妇人,倒似晓得多?你是因为,我在府内呆着,惹得纵儿一心只去马场了吧。”
姚遥勉强笑笑,推道:“怎么会?只是怕纵儿过多扰了大公子,误了您的事。”
“行了,既便是他扰了我,也是我愿意的,你倒不必在此费心思。”大公子冷讽道,随后,他略一沉吟道:“纵儿马术已学得七八成,只差精练了。近期我会在府内托病静养。呼……”他吁出一口气,靠进椅子里,续道:“我已着太医开了方子,确实有些陈伤需养养,嗯……”他似想起什么来,询道:“你那腰伤刘太医医得可有些起色?”
姚遥面上涩了一下,随即坦然道:“刘太医医术很好,谢大公子挂心。”
“嗯。”程承池点了下头,未再言语,屋内静谧了下来。而此刻的姚遥正思量程承池所述府内养伤之事,她暗处细致打量了一番程承池,真实未发现其有啥子病痛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