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可以走。”言毕,执了酒壶自斟一杯,抬手一仰而尽。
程府饭厅颇大,一席桌面却只坐了四人,本就显得异常箫索,此刻独留了程承池坐于桌旁,除了这箫索,竟又多了凄冷。姚遥想了想,便招手唤过被屏到门外的丫鬟将纵儿抱回去,嘱咐了洗漱过后,取桌上的大字让纵儿描上一回,再让他随意去耍玩。丫鬟恭敬领命,领着纵儿下去了。姚遥才坐回桌旁,道:“那我便再坐一会儿。”语毕,又挥手唤来仆役撤换了几样菜式,天冷,菜也凉得快。
程承池只点点头,却是未曾抬眼看她,只拿了酒壶自斟自饮。姚遥枯坐了一会儿,觉得甚是无味,却也不好再提要走,便执了箸挑着换上来的好菜又叼了几口。吃了四五个菜式,姚遥便真是饱了,她抬眼看看程承池,瞧他喝得甚欢,一壶接一壶的,却是一没说话的意思,二没散席的意思,颇让人有些无奈。
姚遥撇撇嘴,将视线调向窗外,夜空清远,只有星子点缀,但繁星闪烁,倒也颇为热闹,偶尔还有几朵烟花炸亮凑趣,姚遥瞧得出神,想着上一世那如白昼般的五彩夜景,虽是将那夜空掩得灰蒙,毫无景致可言。可这会儿,夜虽成景,但心内却只余寂冷,她不由地轻叹了口气,黯了面色。
“什么事?很难办?”程承池仍就喝着他的酒,眼也未瞧姚遥,竟是知晓姚遥轻叹的那口气。
姚遥转回视线,正了正色,回道:“没什么难办的事,都挺好的。”
“哦。”程承池随口应了,俯身拿起酒坛向酒壶里倒去,却是倒了半晌儿,只倒出小半壶来,那十斤一坛的酒,竟都被其喝没了,姚遥诧诧舌,虽说这时候的酒是粮食酿,酒精浓度不是很高,但十来斤,老天,喝水也是要喝半天的呀。姚遥叹服了一下程承池的膀//胱容量,随后,静待他说散席。
可谁料,程承池一拍手,唤来一仆役,命道:“再拿一坛来。”
姚遥略一愣神,才反应过来,忙抬手止了领命要出去的仆役,转而认真的瞧向程承池,劝道:“大公子,这酒可日日喝,但过量便不好了。我看大公子只顾喝酒,却是未曾好好用饭,实在是太过伤身了。这酒留着下回喝,这回,您便先吃点菜饭?”
程承池终于抬了眼皮,挑着眉头看向姚遥,姚遥摆出一副最真诚的面孔回视程承池,半晌儿,才听他道:“你若不愿待了,自退席便可。”
嘿,这人,姚遥愤然起身,冷瞧了他一眼,转身便走,却是走至门口,顿了脚,转身对着程承池,提声讽道:“人,贵在知好歹,分好赖。不过,就有那么一些刚愎自用,自以为是的人,听不出好赖话,这种人,说什么好呢?”姚遥一顿,哼笑一声,也不加什么断语,提步便要向门外行去。
身后席上的程承池听闻此番话,却是轻笑一声,唤道:“行了,你且回来,我还有事与你商量。”
姚遥收了脚,暗地里撅撅嘴,转身对着程承池时,却是一派端庄肃言,她回身问道:“大公子何事直说罢,时辰略晚了些,纵儿该歇下了。”
程承池眯眼瞧了她一晌儿,突地叹气自语道:“女人呐,还真是生来便会唱戏。”
“什么,什么唱戏?”姚遥皱眉回问,心道,这位说什么呢?难道是他要宴客,想请戏班子?
程承池摇摇头,接道:“没什么,只是问你,纵儿过了年,也五岁了,你是请夫子进府给他启蒙,还是有别的打算?”
姚遥听他问的是此事,犹豫了一下,便转回桌旁,坐下,回问道:“这京里的学院,通常何时进弟子?”
“一般是三月,九月,不过,我们程家倒不用遵循这个,何时去均可。”
那出门拿酒的仆役进屋,却被程承池挥退了,程承池边聊边扒了两口饭,随后掷了筷子。门外侍候的丫鬟婆子迅速地撤了桌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