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遥转首瞧他那架式,忙出声唤道:“大公子等等。”
“哦?”大公子侧身回望她。
姚遥拉过纵儿,嘱咐道:“先给大爹拜个年。”
纵儿知意,忙从椅上跳下来,奔到程承池跟前,拜倒欲磕头,被程承池单手给扯住了,笑道:“用不着这么大礼。”说罢,从袖内掏出一锦绣荷包递与纵儿,嘱道:“大爹给的,可得拿好了。”
纵儿回身瞧姚遥,姚遥点点头,纵儿高兴地接了,拱手揖礼道:“纵儿祝大爹在马年里,一马当先,马到成功。”
“好,纵儿也新年新气象,学业有成,事事如意啊。”程承池笑着拍了拍纵儿的头,回道。
“嗯。”纵儿使力点了点头,兴奋地应了。
姚遥在旁瞧着,抿嘴笑了笑,但心底却猛地被针刺了一下,若是……,算了,世事不违,新春佳节,不好弄糟了心情。她吸了吸鼻子,将心里的悲伤抑制了下去。
程承池瞧着纵儿小心翼翼地将那荷包从袖口里不放心地掏出来塞到怀里,随后又着意地拍了拍,唇角便扯得更大了。他一拉纵儿,对姚遥道:“若无事,我带他前院遛遛?”
姚遥想了想,点头道:“那便烦请大公子看顾,若大公子事忙,着人将纵儿送回玉竹院便可,我一整日均会在院内。”
“成。”程承池痛快地应了,拉着纵儿便要出门。
纵儿却在下往回扯了一下程承池,要求道:“大爹,先等等。”
“怎么?”程承池止了步子,低头问道。
纵儿只道:“大爹先等纵儿一下。”说罢,便回身跑至老太爷跟前,一揖到地,脆声道:“祖父,纵儿先告退了,明日,纵儿再来寻祖父说话。”
老太爷睁着混浊的眼看了看他,含混地应道:“噢,好,好,慢点,慢点。”
姚遥赞许地冲他点点头,纵儿便一脸喜气地转身奔向程承池,叫道:“走了,大爹。”
程承池也是满意地抚了抚他的头,赞道:“我们纵儿很知礼嘛,好,走了。”说罢,一拽纵儿,单手一提,便伴着姚遥的轻呼,将纵儿送至肩头,随后低头大踏步地出门了。
姚遥叹了口气,转身看向老太爷,此刻的老太爷受了程承池的刺激,早没了刚才的清醒,兀自从袖兜里一样一样地掏着老物件,嘴里念念有词,絮絮叨叨着。
姚遥站一旁看了一会儿,叫来随侍的婆子细细嘱咐了一忽儿,才端着身子出了门。如此活动一下,那腰痛反倒轻了些。姚遥深深感慨,这人,还真是分享福的命和劳碌的命啊!
待至酉正一刻,程承池所说的那个刘太医果然气喘吁吁地提着药香来,一被引进院内,便作揖告歉道,自己出门出的急,走至半路,却忘了拿药箱,只得回转去拿,却误了时辰,请见谅云云。
姚遥自是不可能怪罪于他,一边回道,如此大年节下,却要劳烦太医登门诊病,实是自己扰烦太甚,还请多多谅解之类的,一边向秋意使了眼色。
那刘太医知晓程承池在盛京桀骜不羁且极为霸道的威名,以为此次迟到必会受些苛责,却未曾料到竟是这般结果,一时有些怔然,拿着秋意给的荷包半晌儿才回过味来似的迅速收了起来,随后拱手称谢,又对着姚遥这前那话,连道客气。
他随着秋意的引领恭敬地进了屋内,头却半分也未抬,待姚遥伸了左右腕把过之后,才道:“夫人这伤想必是有些年头了,原是气血两亏,未加细心养护所致。这……”他一顿,续道:“这吃汤药怕是起不得什么大用处,若能用针薰艾再加泡浴效果会更显著一些,但若想根除怕是需些时日。”
姚遥抬头望向秋意,不由地咬了咬唇,这若搁现代,不论男大夫女大夫,反正是腰部,撩了衣裳直接给针炙针炙,或是拔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