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了个座位,执了奉上的茶大饮一口,这才瞧见跪在地上的人,问道:“这是干嘛呐?这丫鬟犯事了?”说罢,将杯子放于桌上,接道:“还费什么劲?直接打了卖出去呗。”

“嘿。”姚遥瞪圆了眼,真真一个草菅人命的主儿。姚遥正待开口,却听地上翠烟抖着声音道:“大公子,奴婢翠烟,春枝太太跟前服侍的。”

20、第19章

“呦?怎么是你?”斜坐于座位上的程承池终于倾了身子细看了看翠烟。问道:“你不在春枝跟前侍候,如何跑到二夫人此处跪着?犯了什么错处了?”

“大公子。”那翠烟见程承池认出她来,便“呜”地一声哭了出来,几下膝行至程承池跟前,“邦邦”死命磕了起来,边磕边泣道:“大公子,您救救春枝太太吧,她快不行了。”

姚遥在椅上见翠烟这出作派,心里突觉出有些不对劲来,可一时又想不明白,见程承池听了翠烟的话眼神向她扫了过来,便做了一无辜的表情还他。自已则不在插话,只端了下巴瞧景。

那翠烟此刻全然抛了姚遥,只揪着程承池的裤角道:“太太自入冬起便时有咳嗽,近日更是咳嗽剧烈,茶饭不思,整日整夜不断,昨日竟咳出血丝来了,大公子,您救救太太吧。”说罢,伏地嘤嘤哭了起来。

程承池眼神又向姚遥扫去,见那女子纤手支颐,看得认真,不过,却无端让他觉出这女子怎如看戏般带出股玩味的感觉?程承池心里摇了摇头,回首又问道:“请了大夫吗?”

“请是请了大夫,可均是马虎了事,吃了几副药也未见好转,反倒愈发严重了。大公子,您给太太请个好些点的大夫诊诊吧,再不瞧瞧,我怕太太她……,呜……”翠烟话不再讲,哭声却更显悲切。

姚遥终于看出问题来了,赶情是这春枝不知如何打听到了程承池近日将回,派人到他跟前给自己上眼药来了。呦,还真小瞧了春枝,自己尚不知程承池何时回府,瞧人家,一清二楚的,还摸脉摸得这般准,晓得程承池回府即来自家院子,这家伙,得有多巧妙的心思,外加多灵敏的消息呀。她不承认自己一直未把程府当回事,未将程承池当重要人物对待,也未将这一切放在心上,自然也就未多加关注。

“有那么严重?”程承池皱了一下眉,疑道。

“公子。”那翠烟的声音已是有些嘶哑,她泣道:“入了冬,奴婢去领炭火,太太在大理原用的是银丝炭,可府里给的却是灰炭,不过是比下人用的黑炭强上那么一些,可烟气还是极大,太太少时只说是有些呛口鼻,让端远了些,可屋内又寒,日久天长的,便久咳成疾了。奴婢曾央告府里管事匀给太太些银丝炭,可管事却说,那银丝炭府里备的少,要可着老太爷,大公子和二夫人院里,奴婢求太太自掏了钱来买,可那管事又说,府里没这规矩。无法,只有忍着,可这忍来忍去的……,呜……”翠烟又哭了起来,伤心的如同真要死了亲娘。

姚遥当真看得很有趣味,话说,这现场版与电视版的那感受力,那直观性真不可相提并论,再加上这演员入戏,没有摄像头干扰,一场下来,颇考验功力。

程承池又拿眼扫她,姚遥端正了身姿,一派正气凛然之势,可是干分要插嘴的意思都没有。有戏,您接着唱呗。

“行了,先寻个太医瞧瞧。”说罢,起身至门口,唤了侍卫嘱咐一番,那侍卫领命下去了。

姚遥觉出这戏唱得差不多了,可那翠烟似乎入戏太深,此刻还伏在地上直哭得抖了身子,凄凄哀哀地让人听了好不难受。那程承池交待完话,转身回来,见翠烟还趴在地上,果然没了耐心,呵道:“行了,人不是还死吗?嚎丧似的,成什么体统。”

姚遥直了眼,这男人果然不是什么怜香惜玉的主儿,这话骂的,比人哭得还没体统。而地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