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您,您怎能说弃就弃?您这般对奴家,不是要逼奴家以死明志吗?”盈姑娘此话说得义正严词,那般柔弱的女子说出如此狠话来,竟带出一股奇异的美,若姚遥在场,定会心内啧叹,这男人心里得有多大的满足感呐。

谁知人大公子,一皱眉,不耐地道:“话非得挑明了说吗?你不是一向自许清高的很吗?今日怎摆出如此作派?”

“公子。”盈姑娘泣泪喊道:“奴家是要随您一辈子的,您不能这般对奴家,奴家……”

“够了。”程承池沉声呵道:“你从前也是个官家姑娘,怎如今也弄那戏子作态?我不明说,是给你留着言面,怎么?非得不识抬举吗?”说罢,程承池一顿,续道:“固马屯刘清不是已寻到你了吗?”

“呃。”盈姑娘立时止了哭声,圆眼看向程承池,抖唇半晌儿,才颤声道:“公子明鉴,我与他已无半分牵连。”

“我知晓。”程承池执了杯又啜了口茶,缓和了语气道:“知你与他不过只会过一次面,知你与我一起时与他无甚瓜葛。不过,你整日作那悲秋伤怀之诗,再加之,刘清对你似旧情不舍,这京里,我倒成了拆人姻缘的恶人,不过,我也不甚在意这名头。只是你与我一起,不过就是求个安身及你弟的身家而已吗,既已都得了,我且也厌了,便就好合好散,你随心意,续前缘去吧。”说罢,程承池将杯中茶一饮而尽,道:“此次你擅入程家,扰我家人安宁,念着旧情,我饶你一回。只,不会有下次了。”

“公子,公子……”盈姑娘脸上早没了泪,只余心内的惊惧。她本以为这男人对自己虽说不上是完全倾心,但应也算是颇为有情。因她瞧过他在外人跟前的那种桀骜与不屑,而与自己时却是随意且温柔的,自己,真的料错了吗?这男人,真如外界所传,是个冷面煞星,无心无肠,对女人也是无情无义的吗?

程承池在座上高高地扫了她一眼,将杯子掷于桌上,道:“你,去吧。”此声刚落,门便被缓缓推开,自门外进来两名体态修长的女侍卫,向着程承池遥遥一揖,便一左一右,将地上盈姑娘搀起,带出了厅堂。

程承池坐于椅上,望向天际的那片乌云,目光悠远,竟也带出股苍凉之感。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人也一天一天的老,这年中秋,沉寂了近四年的盛京程家又热闹了起来。

先是各方前来的拜贴及拜礼,再后来便是皇宫下来的各式赏赐。姚遥一开始情况估量不足,一时未加重视,到后期便被弄得措手不急,手忙脚乱的了,直至快过节了,她才喘匀了气,将回礼单子,递与程承池过目。话说,姚遥拟单子的宗旨再于,依收到的礼品数及官位来定,那官品若与程承池相当的,姚遥便如数回礼,便是人家送多少,咱也回多少。位低的吗,就折个价,回个多数或是半数。不过,这总要程承池来定,什么政敌政友,什么着意拉拢,什么敷衍了事,什么什么的,这都得程承池来说明吧。话说,姚遥来的时间真心不长,朝庭中事更是真心不明,此事,真心是难为了她。

所以,当晚,在外书房,姚遥带了秋兰与秋意等程承池给个明话,而程承池却是那般作派时,姚遥便真心怒了。

情况是这样的,当然,得先交待一下程承池前些日子趁姚遥忙得昏头胀脑,几次将纵儿带出去玩到酉正才回来这事,那日姚遥正耗在一大堆礼单礼品中,好在,当时姚遥便想到回礼这事,于是便命几个兰将东西分类码放好,意图到时打乱了分送回便好,不用临时再买去。而那几日,纵儿又一直吵着要去瞧“追影”,就是程承池送给他的那匹小马,姚遥只说他还太小,待六岁后,马大些了,才许他去瞧,更许他骑去,但若现在非要去看,那日后便不可骑马了,姚遥一向说话算话,纵儿虽是不乐意,也撅着嘴应了。

可谁知,也不知哪个小鬼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