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待她抽噎描述完她前朝显赫家世,今朝悲摧命运,后因得遇大公子,以为自己时运得转,一心一意侍奉,等待。却不料,程府老太爷及二夫人回府后,那大公子便未曾再去见她,只每月送些银两与她过活,近日,更是送来大宗钱物,让她有得心的人,自谋出路。她才恍然,自己怕是要被大公子弃了,便里外打点套话,知晓了程府开府内院里竟是二夫人当家,便以为是姚遥从中作梗,不肯让她进门,便只身打了过来。好吧,是打了过来。
姚遥皱眉理顺了这些原由,待盈姑娘声音小了,才提声道:“盈姑娘有些误会,我是二房上的夫人,大公子房上的事,自是由老太爷和大公子自已作主,我没有任何权限置喙,盈姑娘的事,你还需去寻大公子。”
盈姑娘摁摁眼角的泪,彻底放□姿,泣声求道:“二夫人,小女子对大公子从无二心,若大公子弃了小女子,小女子此生也无望,只有求死一途。二夫人,你善人善心,帮帮小女子。”
“这事,我可帮不了。”姚遥先是果断给回了,才放轻了声音道:“你与大公子多年感情,寻了他好生问问,或有回旋余地,比在这里哭诉求人可有用多了。”
盈姑娘面上露出急色,突地自椅上站起,“嘭”一声跪地,几下膝行,至姚遥脚旁,抓了她的裙角,她这一系列动作够快,直至姚遥被她逮住了,姚遥才回过神,心道:坏了。
果真,盈姑娘扯了她的裙角,便伏地哭道:“呜呜呜……,二夫人,求求您,您帮帮我,我命运多舛,呜呜呜……,好不容易让我得遇大公子,我不能没有他……”
姚遥摁住额角,真心头痛的很,上辈子电视里这场景瞧得多,只觉得又假又有意思,这辈子终于让自己亲身经历了,却觉得真心不是那么好玩的,这女人哭起来只有魔音穿耳,哪里是那种梨花带雨,娇弱可人的美人态呀。
她扶也不是,不扶也不是,又不能踢了人直接走,直听得满脑黑线,一团乱麻,才果断扯住自己的裙角,冲那盈姑娘呵道:“行了,闭嘴。”
盈姑娘一哽,果然止了哭声,姚遥耳根立时清静了不少,得回了部分理智。她拽回自己的裙子,提步向厅内正座行去,待坐定,喝了杯子微凉的茶,才看向正跪地怔然的盈姑娘,沉声道:“你先起来。”盈姑娘瘪瘪嘴又要哭,姚遥忙挥手道:“行了,行了,你就坐那吧,甭起,也不许哭。”这后一句,姚遥说得极为严厉,果真让那盈姑娘又把那哭声给吞了回去。
随后,她唤道:“秋意。”
“是。”秋意应声进门,绕开盈姑娘至姚遥跟前。
“你先寻李管事,问他是否请大公子回府了?若有,你派留儿沿路去迎,迎到了让大公子尽快回府,若没有,你请李管事派人带留儿前去请,也务必尽快赶回府,午正三刻总要回来。还有,你将府上这事大致说与留儿,让他向大公子转述一下。但若京郊帐营确有要事脱不开身,便要让留儿务必带回大公子亲书纸笺。”
“是,夫人。”秋意应声出门去。
秋叶端了两杯茶进来换,那门便似掩非掩,似开非开,将秋后正午骄阳投放了进来,整个罩住了那斜跪伏地的盈姑娘身上,那身姿竟让姚遥想起,前世看过的舞台射灯下完幕的舞者,白炽灯下,身形不动,与那周遭喧嚣热闹的掌声相比,竟无由地给她一种悲凉,凄哀之感。人生终有散场之际,不论从前如何风光辉煌……
姚遥深深叹了口气,执茶轻饮一口,她咂咂嘴,突地心头冒出一句话来: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一时屋内静寂无声,两个女人一坐一跪,氛围颇有些诡异。也不知过了许久,姚遥望着门外,手上已是喝到第三杯茶时,听得门外那随意的声音:“噢?来了这般久了?二夫人还在里面?”话落,门便被推开了,大片的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