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的事,不劳大公子费心。”姚遥不甚客气地打断了他的话,此刻,她只想快些打发了这个家伙,真心不想面对这么个喜怒无常,且让人极为不舒服的人物。
大公子被打断了话,眯眼盯着姚遥,姚遥微偏开头,不与其对视,半晌儿,大公子轻笑出声,一拂衣袖,说了声:“走了。”便转身大步出屋。
直至人离去的没了影,姚遥才霍然坐回椅上,长长地将胸口憋着的那口气给呼了出来。大公子,极难缠的一个人物,可要尽快达成目的,早日回自己的山庄去,这程府,可非久留之地呀。
不管姚遥如何想,这日子还要过去,这程府呆一日还是要给人家撞一日钟。
第二日辰正,姚遥打理完小家伙,又分配了些任务给他,才不甚放心地带着秋兰去寻李管事,李管事早报了今日要去库房盘点,姚遥将那坨SHI样的帐簿彻底扔一旁去了,程承池既有那话,咱也就别客气了,怎么省心怎么来呗。
可惜呀,待库房门一开,姚遥瞬时便觉得右侧大阳穴一跳一跳地痛了起来,这是一摊比那坨SHI样的帐簿还让人讨厌的物事,这哪里是库房?根本就是个未曾分类的杂货铺子,东西不论优劣好坏,全都堆放在了一起,金子银子,各式礼品盒子,衣物锻子等等全都杂乱在一起,好在,那药材倒没搁到一块,这若也搁一块了,姚遥就真得想放把火给烧了,省得再费心力。
她深深地叹了口气,将傻住的秋兰唤到身边,嘱咐她将自己身旁的几个秋统统叫过来,顺便让姨娘也叫上几个信得过的厨下人去接手药材这块。
自己也认命地铺纸提笔,列了几条行事要点,按此法分类,归档,记帐。
这事干起来,便非一朝一夕便能弄妥当的了,金银倒好盘点,只这各式礼盒,首饰及赏赐等,均要划等,拣示好坏,再记名,分类,归档,记帐,没个十日半月的,怕真是弄不完,主要是,程承池所受贿赂着实太多了,搁现代,毙十回都不止了。
姚遥忙而不乱的里外兼着,力图在一月内将诸事弄妥,章程规矩定好,日后有例可循,便可省心不少。就在事有雏形,愈将完
备之际,姚遥将要舒口气时,便又有事端来扰人。生活,便是如此,一个麻烦连着另一个麻烦,好在,这事对姚遥来说,倒也不算是个麻烦。
这秋意愈发浓重,节气也愈发近了,姚遥想着手上加把劲,紧着弄完了。便可集中精力弄那中元节了,这过一回节,便有规矩可循,日后按那章程走便可。
这日,姚遥起早带着身旁的几个秋弄那库房的尾声,却突听得有人来报,程府里来了位姑娘,必要见见二夫人。姚遥手上正翻看帐簿,随口问是哪家姑娘,那通报之人却吱唔着答不出来。
姚遥心下狐疑,抬头去看时,却见李管事忽忙赶了过来,揖礼问候,便接话答道:“回二夫人,那姑娘与大公子相识,本家姓盈。”
“哦?还有姓盈的?”姚遥疑问一句,却见李管事面上有些不自在,姚遥转念一眼,便会了意。她笑了笑,道:“盈姑娘是大公子的友人,寻我倒是多余了。秋意,着人去寻大公子。”姚遥这话只表达了个意思,实际上,她知晓李管事定已去寻大公子了,只自己不想见,也没必要见,才如此托词。
李管事轻咳了一声,才接道:“二夫人,大公子去了京效帐营,一时寻不回来,要不,您先去支应支应?”
“我去支应也无益,报那盈姑娘改日再来便可。”姚遥手下不停,将注意力集中回帐簿。
李管事看了那通报之人一眼,想了想,才揖礼应道:“是。”
说罢,便带着通报之人下去了。
待人走后,姚遥才缓缓合上帐册,托腮想了一忽儿,又摇头笑笑,转而起身迈进库房,各物事已分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