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林涵解释道:“子俊刚给那匹棕黑蒙马取得名字。”

“谁的还不定,你就给取名字啦?而且,你家的马还能按半匹算呀?”程承池嗤笑一声,如此打趣道。

众人哄然大笑,连纵儿也跟着笑出了声,成子俊搔了搔头发道:“那可说不准,万一就是我的咧?还有,我说的那半匹是随同一匹红马过来的半岁小马,那小马也是个良胚呐。”

“哦?”程承池转了视线,瞧了他一眼,道:“还有一匹半岁小马?”

“嗯。”成子俊点点头,连一旁少言的薛明贵也跟着附合点头。

程承池低头瞧了瞧怀里的纵儿,见他已是瞪圆了眼,直了半个身子。他安抚地拍了拍他发际,轻道:“我先看看。”

那马厩建得高大宽敞,东头几匹高头大马正温顺地吃着草,其中一匹浑身通白一根杂色也无的马驹一待程承池靠近,便抬蹄叫了两声,程承池将纵儿转身递于身后随侍,踱近那匹马,轻抚了抚它颊侧,道:“凌风,此地还习惯吗?”

那马亲切地蹭了蹭程承池的大手,硕大的鼻息靠向程承池面部,似要亲吻般的冲他喷了两声响鼻,程承池面上很是和缓,他双手执马脸,真的跟它对了对鼻子,道:“好了,你慢慢吃,我去看看你新来的伙伴。”

凌风两蹄轻踏,又叫了两声,扯了扯脖上套着的缰绳,程承池会意,又拍了拍它的颈部,轻道:“待我回来,与你同游。”说罢,便转身将纵儿接过来,越过凌风向西头行去,那里竟有十余名马夫围侍。远远地,便听得骏马嘶鸣之声,纵儿听得兴起,挣了身子要下去自已奔去,却被程承池制住了,哄道:“那几匹马刚自蒙西运来,还不太听话,老实让我抱着,有个危险,避让得及。”

纵儿是极明道理的,只要把话讲得请,他不胡闹,听得这番话,果真便不挣了,只小声要求道:“大爹,我要去瞧小马驹。”

“好,定是要瞧的。”程承池痛快地允下了。

旁边跟着的林涵与成子俊对视一眼,薛明贵却沉默地低下了头,三人似都有些若有所思。

程承池抱着纵儿靠到马厩前,守候的马夫单膝跪地施礼道:“大少爷,这五匹便是昨日申正运来的蒙马,其中一匹是只半岁小马。”

“哦。”程承池点点头,顺着马夫的指示一一看下去,待到成子俊所述那匹棕黑蒙马前,住了脚,那马两腿高悬,嘶鸣甩脖挣着那缚它的缰绳,旁边四五个马夫围着喂草拉绳的,却硬有些制不住它。

程承池转向成子俊,问道:“你先,我先?”

成子俊一撸袖子,搀了长衫下摆,露出皮质马靴,两手拇指左右蹭了蹭鼻头,道:“还是我先来,否则,怕是连试的机会都没有了。”

程承池点点头,抱着纵儿一跃纵出十米开外,一挥手,厩门大开,成子俊跨步迈了进去……

姚遥在小书房直至斜阳西沉,夜露深重,都未见到大公子与纵儿回府的身影,便着实急了起来。带着秋兰并秋霜一路向程府大门处候去,李管事人被唤进府时,还以为是哪位主子患了急症,一时连鞋反正都顾不得的赶了过来。

未至二门处,便瞧见灯影绰绰,李管事急忙迎上,刚要施礼,却被姚遥挥手止了,远远问道:“程府驯马场何在?我要赶去,前头带路。”说罢,步下不停,只一径向前走着。

李管事待姚遥近前,急步跟上,问道:“二夫人去驯马场何故,虽说不远,但现下已这般晚了。”

“小少爷被大公子带去驯马场,至今未回,二夫人心下着急。”身后秋兰脆声回道。

“哦,这样。”李管事略一思索,迟疑道:“大公子亥正一刻前必定回府,要不,二夫人再等等?”

“什么?”姚遥眉头立时挑了起来,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