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姚遥皱眉狐疑,一时没弄明白他说得是什么意思。

“切。”大公子嗤笑一声,将手里的茶一掷,续道:“这世道,还是男人做主的,你一个妇人,内院里管管琐事便罢了,插手旁的,便有些多余了。”

姚遥坐椅子上思量了半晌儿,才搞明白程承池这意思,赶情是说自己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且,歧视女性意图极其明显。我靠咧,姚遥心下暗骂,她正了正色,接道:“我是纵儿亲娘,照管纵儿自由我来负责。你是纵儿大伯,实话论来,应是两家房头,关于纵儿,你管得宽了些。反正,日后,大公子自忙自家的事,纵儿,你少来招白。”

大公子挑眉看向她,表情古怪。姚遥却懒得再同他费话,立身道:“我也会勒令纵儿少去外院。”说罢,唤道:“秋意,送大公子出院。”

“慢着。”大公子挥手挡了秋意,转而上上下下打量姚遥,面上越板板紧,身上厉气也越凝越重,姚遥心下不自禁地抖了抖,却仍倔强地挺直了身子与其对视,女人,为母则强。

“我真是怀疑你的家世,还着实派了人去打探,我那兄弟却是谨慎,将你背景抹得一干二净,他一上手,事情便没回旋余地了,到了也没让我查着什么,不过……”程承池一停,续道:“可以肯定的是,你绝非家贫被卖入薛府为婢如此简单。你……”他顿住,霍然起身,逼近姚遥,两人咫尺相距,鼻息相吸,姚遥分明瞧得见程承池如深潭黑水般的眸子散着寒光,令她鬓角渗汗,她右手死死地捏紧桌角,才逼得自己未曾后退半步,只也面色凝重地回视着大公子。大公子身上气势全开,屋内立时便氧气稀簿,几乎让姚遥透不气来,但她紧咬牙关,就是不肯向后退半分。

空气中弥漫的是让人愈来愈紧张的凝重气压,姚遥耳听得秋意越来越急促呼吸声,自己两腿也渐渐有些发抖,但她屏住呼吸,却是坚决不肯退让。如此过了不知许久,也或许仅仅只是一刻钟而已。才听得大公子哼笑两声,退了开去,他抱臂环胸,上下打量着姚遥,半晌才道:“有些意思。”

姚遥压力骤减,身上立时轻松了下来,她缓缓放开有些僵直的手指,隐到袖里,沉声道:“大公子,夜深露重,还请早回。日后,这玉竹院属二爷内院的,还请回避着些。”

“行。”大公子身上气势收放自如,此时又恢复了那副吊里郎当,不甚在意的身架,他随口应着,拂了拂袖口不存在的灰尘,续道:“此次是我欠了思虑,孩子还是太小了些。不过,你限制得太多,对他日后成长不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