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叔,她便是林娇娘。”

池驹转头与她介绍:“忠叔曾随我父兄行军,伤了腿父兄感念其功,留他在府礼管事,有什么问题都能与他说。”

娇娘娇软软地喊了声:“忠叔。”

池驹垮下了脸。

忠叔见状,心已明白,便恭敬地和她行礼,“林姑娘。”

娇娘感觉的出来,忠叔在府中仅次于池驹。

这样的人却向自己行礼,有些不知所措,然她这份不解倒也没持续多久,便被一声“布菜”夺去注意。

长明公公命她在池驹饭菜里投毒,可这将军府明暗皆有人守着,戒备森严,她如何能寻得机会?

即便能,她也不愿。

她倒也好奇,像池驹这样的人平日都吃些什么?

一菜一粥一肉端上了桌,娇娘不由得一愣。

白粥、腊肉、腌菜,想不到将军府早膳这般寻常。

池驹舀了一碗粥摆到她面前,才给自己添了一大碗。

娇娘呆怔怔地仍未回神。

他挑眉,“我脸看起来好吃?”

她摇头,低头扒了两口白粥,掩饰尴尬。

他们同时夹了那盘腌菜,筷子在盘上相交,两人不禁一愣。

娇娘连忙收手,红著耳根垂头扒粥。

池驹勾了勾唇,夹了腌菜放到她碗里,才给自己添了一些。

黑压压的腌菜放入口,他咀嚼了两下,放下筷子,喊了忠叔进来。

忠叔进了门,垂首听后吩咐。

池驹问:“王婆犯错了?”

娇娘不解,小尝了根菜叶,皱起了脸,吐了出来。

咸便算了,还焦成黑炭,将军府的人是怎么生存下去的?

“王婆家里告急,昨夜赶回去,今早是……”忠叔轻咳了声,“暗卫烧的菜。”

“参一?”池驹斟了杯茶推给苦得吐舌的女子。

“他和贰一讨论了一宿,我还以为他们很有经验,便放下交代下去,谁知道……”忠叔揉了揉眉心,瞧见娇娘的表情,也不禁莞尔,“看样子是挺糟糕的。”

“能把一道炒青江菜弄成黑炭材,倒也是人才。”池驹喝了大杯茶,压住那奇怪口感,道:“撤了吧,差人喊城东归云阁的厨子来。”

归云阁厨子?

那岂不是得花个几百两了?

娇娘正愁著没机会进厨房,如今有了替将军府省银子的借口,自然不得放过。

她起身,毛遂自荐,“……公爹若不弃嫌,让奴试试可好?”

“你一个小姑娘家的还下得了厨房?”

“闲暇爱好,虽不比归云阁厨子,倒也还能下口……”

“厨活辛劳,不过百两,让人走一遭便是……”

“公爹不可!”娇娘急得走进,说:“如今世子尽丧,府里用度大手大脚难免遭人耳语……不过一道菜肴,吵个两把,很快就好。”

白腻锁骨近在咫尺,入鼻全是女子身上甘甜芳香,她只要再走进一步,底下那从不离身的金剑就要出窍了。

“罢了。”池驹摆了摆手,随她去了。

娇娘获准,忙地道谢,和忠叔喊来的婢女一同前往庖厨。

窈窕身段远离,味道散去了些许,池驹才凝了神。

“一会儿让绣娘给她做几件衣裳。”他给自己斟满了凉茶,道:“将后院男暗卫都撤了,多找几个女卫和婢女。”

忠叔应下,问:“秋菊不够吗?”

池驹点了点指头,说:“那人的侍女我可不敢放在府里,换成春喜吧。”

忠叔神色为难,“春喜近日在别庄……”

“还懂得用苦肉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