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江奉恩一心只瞧着陆岱景的伤势,半点心都分不出来,下人撑起伞与他们出去,陆延礼却就这么是直直地跟了几步,大雨淅淅沥沥地淋在他身上。
“恩恩”他叫了一声,这回江奉恩回过头了,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不发一言,却叫陆延礼直直定在原地。
陆延礼从未见过江奉恩用那种眼神望他。
即便是那时奸侮了江奉恩,即便是将江奉恩锁在笼中数月,江奉恩亦未用这样的眼神瞧他。
似是怨恨,失望,还带着难言的冷漠。
他本想着来时见到江奉恩该如何解释,可此刻却是卡在喉中半句都说不出来了。若是陆岱景在,江奉恩眼中都不见他。
冰冷的雨水大滴地落在他身上,下人忙撑伞过去,却是见陆延礼红着眼望着那边渐远身影,头上的雨水顺着眼角落下。
那俩人一直走,没有回头。
正文
第68章六十七 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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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医,他伤势如何?”
彼时太医已经给陆岱景止住血在一旁净手。
“虽刺中腰腹,但所幸没有伤及要害,便先静养着,我每日过来探一遍伤势。”
江奉恩擦了擦陆岱景额角的虚汗,他唇色苍白早已意识不清了,但手仍是紧紧抓着江奉恩的。
江奉恩这时才问起:“安公公,方才是发生什么事了?”
“殿中突然出现了刺客,殿下和太子殿下都没有防备。”
“好在人已经抓进地牢了。”
江奉恩怔愣了下。
那时候自己只瞧见陆岱景身上染着的血就想不及其他,又因陆延礼握着刀站在身后,便让江奉恩想起那时在宫中他毫无顾忌地用箭将陆岱景射伤。陆延礼是能做出这种事的人,江奉恩就以为这次的事也是他所为,之后陆延礼似乎是想要解释什么的,但那时场面实在混乱,他又一心担心陆岱景的伤势便忽略了去。
现在想想,才发觉陆延礼那时是露出几分彷徨的。
他何时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江奉恩抿了抿嘴,这样误会了他,想他心中也不会好受。
“太子殿下呢?”
“他在殿中坐了会儿,现在许是已经回府了。”
江奉恩便没再说什么,只让人退下。也罢,世上这么多误会,哪能一一解释得清,既已走到这一步,也就没必要再做什么多余的事。
后半夜陆岱景一直都在昏睡,但嘴里却一会儿说冷一会儿又喃喃说些胡话,江奉恩自是哪里都去不了的,那日之后陆岱景便将他一直关在府中,若是陆岱景不在,他连这道院门都不能踏出,倒是有些像当初在太子府那会儿了。
现在陆岱景伤势甚重,便只能一直陪在他身边。
陆岱景像冷到极点般一阵一阵打颤,即便是盖上厚厚几层被子也不奏效。
江奉恩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陆岱景便不自觉地凑近这股热源,用脸颊蹭上去。
手下的皮肤凉得能冒出寒气,江奉恩顿了顿,脱去了衣裳同陆岱景一起躺进被窝里。陆岱景蹭到他怀中,冰凉的身体把江奉恩冻得一激灵,他搂抱住陆岱景。
他身上很热,不一会儿就将人的身体暖起来。
第二日陆岱景醒时发现自己正被人搂在怀中,他看着江奉恩近在咫尺的脸有些没回过神。昨夜的记忆也很模糊,只记得那时冷得要人命,但后来江奉恩抱住了他。
陆岱景稍稍动了动,才发觉两人几乎全身赤裸,即便留有亵裤,也不起什么用处,下身就隔着这么个薄物紧紧抵在一起。
昨日被刺破的地方还隐隐作痛,但与江奉恩肉贴着肉,不知为何,那痛感象是消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