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们谨记福晋教诲,绝不敢将此事告知旁人。”
那些下人们齐刷刷的跪下,恭敬的开口道。
宜修颔首,面色稍微和缓了一些:“都起来吧。”
她搭着剪秋的手转身回到了自己的马车上,舒舒服服的靠着软垫坐下,拿起了一块芙蓉糕吃。
至于柔则
从小被人娇惯着长大的大小姐,何时受过这样的羞辱?
她这几日本就在热河行宫被关得面色憔悴,连一顿正经饭都不曾吃上,现在更是被迫和一群下人乌乌泱泱的挤在一起,还要忍受着他们夹杂着嘲笑与打量的目光。
简直就是奇耻大辱,身心上的双重酷刑!
一想到回府后还不知道要怎么被宜修那个贱人刁难,她就更加绝望了。
而宜修则是悠哉悠哉的又拿起了一块点心送入嘴里,心情很好。
这一趟前往围猎,她不但阻止了上一世李金桂的悲剧发生,还顺带着成功引起了胤禛对柔则的疑心。
没有证据指向柔则与大阿哥确实有私又如何?对于胤禛来说,一旦心中存了疑影,那就势必再难以消除。
无论如何,他今后必将对柔则心存隔阂。不止如此,说不定什么时候,胤禛今日的疑心,就会成为来日宜修彻底扳倒柔则的一把利剑。
回了王府,宜修并不急着发落柔则,只是叫人先把她带到揽月阁的正厅。
她端坐在上首,并不看跪在角落里、灰头土脸的柔则。
“剪秋,去把王府里管事的太监和嬷嬷都叫来。”宜修饶有兴味的把玩着手中的一枚玉佩,不曾抬头,只是口中吩咐道。
“是。”剪秋应声,不多时,就带着几名下人回来了。
他们来到揽月阁时,大多都是一脸茫然的表情,除了一个年纪稍大些的太监。
那名太监身形肥胖,一双狭小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眼珠滴溜溜乱转,透着些精明的光。
在他注意到角落里的柔则时,明显神色一僵,露出了心虚不安的表情。
宜修看在眼底,并未戳破。
她也不多浪费时间,一上来就开门见山的问道:“你们也都看见了,柔则格格擅作主张,在我与王爷前往木兰围场期间,私自离府。只是她想扮作宫婢,浑水摸鱼的出王府,必然不是仅凭她一个人就能办到的。你们几个下人,是王府里的管事,不知是谁暗中给她行了方便,与柔则格格同流合污啊?”
自重生回来之后,宜修在平日里,大多时候都以贤良端和的一面示人,很少有这样疾言厉色的时候。
眼下她面色沉凝,声音冰冷,言语间尽是迫人的威压。
那几名太监和嬷嬷纷纷跪在地上,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宜修眯了眯眼睛,目光凌厉的落在那名肥胖太监的身上。
那太监的头恨不得埋进地里,不敢抬眼看她。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宜修似是等得有些不耐烦了,她淡淡开口:“现在自己承认,我还可以留他一命,若是等我自己派人查出来,那可就没有他的容身之地了。”
“砰!”那个肥胖的太监再也忍不住,他用力的在地上连磕了好几个头,声音因为害怕而明显颤抖着:“福晋饶命!福晋饶命啊!”
宜修抬了抬下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都是奴才一时让猪油蒙了心……是柔则格格假扮成侍女要出府,说让奴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愿意赏奴才五十两银子作酬谢……”
“区区五十两银子,你就可以目无纲纪,置王府的名声于不顾了?”宜修厉声呵道,“你可知木兰围场人多眼杂,一旦旁人知道我们府里的人如此不守规矩,会是什么后果?”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