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世兰微微皱眉,她最讨厌的就是柔则这种白莲花装可怜的做派。
“四爷,妾身觉得,这大阿哥怎么听都像是和柔则格格关系不一般呢。”她在胤禛旁边煽风点火道。
柔则此刻在心里恨不能把年世兰咒骂一百遍,巴不得她赶紧住嘴别再拱火了。
“王爷,妾身真的是冤枉的,妾身从未做过任何背叛您的事情。”
胤禛目光淡漠的看着柔则痛哭流涕,拼命替自己陈情。
他并未接话,而是把心底的另一个疑惑问了出来:“除夕那日,你也见过胤禔么?”
柔则呼吸一滞,炎炎烈日下,后背的冷汗已然浸湿了衣衫。
她在脑中飞快的想着对策,胤禛这么问,分明就是察觉到了当时大阿哥邀请他去倚梅园的反常。
要想出一个怎样的说辞,才能既合理解释自己那日见到过大阿哥,又不会引起胤禛心底太多的厌恶与隔阂呢?
不知是紧张还是说了太多话,她再开口时,只感觉喉咙分外干涩:“妾身不敢隐瞒王爷,方才说自己与大阿哥之前的确见过一面,就是在除夕那天。”
无论如何,那天她具体和胤禔说过什么话,都过去这么久了,四周又没有旁人听到,早已无从查证。
如今她只需要把责任都推到胤禔身上,维持自己清白无辜的形象就好了。
她飞快思索着,再抬眼时已经大致想好了托辞:“那日进宫给德妃娘娘请过安后,在路上突然被大阿哥叫住,那时妾身还并不认识他,也想不通他是怎么知晓妾身的名字的……”
“出于礼节,妾身和大阿哥见了礼,之后就并未多和他说什么。”
柔则的眼睛一转,像是在回忆着什么:“对了,当时妾身本想着趁除夕夜,在宫里寻一个僻静的地方,给王爷和自己祈福。妾身从小最喜欢梅花,在宫里又没有其他相识之人,就顺便问了一句大阿哥,如今有哪处地方梅花开得正盛?”
“妾身自知不宜和外男有任何牵扯,在问完之后,就匆匆告辞了。”
柔则神色恳切,还夹杂着些许委屈。
年世兰没好气地说:“柔则格格好手段,这三言两语之间呢,就把自己撇清的干干净净了。”
“妾身只是在陈述事实,绝不敢有任何隐瞒王爷之处。”
胤禛有些烦躁的把玩着手中的珠串。
照柔则这么说,她从头到尾都是清清白白的,只是莫名其妙招来大阿哥的图谋不轨,还扯出了这许多事端来?
回想起胤禔第一次见到柔则时,把她误认成府上的乐伎一眼相中,还出言冒犯,的确是个轻狂好色之辈。
至于柔则,是否真的自始至终都是无辜受到了牵连,眼下还找不到什么证据。
没有证据证明有,也没有证据证明不是。
既然没有确凿的指证,就还不能直接给柔则定罪。
一来,四王府的名声也会深深受到不利的影响;二来,柔则的家世目前对他来说也算是个助力,犯不着在九子夺嫡的节骨眼上,因为一些捕风捉影的事情因小失大。
若柔则并非全然无辜……日后总有机会发落。
但还不是现在。
“起来吧。”胤禛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瑟瑟发抖,无声流泪的柔则,沉声道。
柔则似是如释重负般的抬头:“是,多谢王爷信任妾身。”
她一边扶着芳若的手,艰难的从地上站了起来,一边掏出帕子,在泪眼涟涟的眼角擦拭了一下。
胤禛淡淡的看着她做完了这一切,侧过头对年世兰说:“时候不早了,今天不是说过,要给你猎一头赤狐么?”
年世兰巴不得胤禛赶紧离开这里,柔则那张狐媚子脸看着就让她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