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生病,心绞痛,且呈数脉。虽然不是大症,但这类疾患一般发作于中年以后,乃因年岁上涨身体个脏腑衰退所致,你这会正值青年,不应该啊!”
屋中静默了许久,隋棠意识到自己说错话。
她毕竟不是医官大夫,也不是寻常人妇,她是天子胞姐,站在他对立面的人。这样的自己却发现了他身体的症状,还堂而皇之地当面说了出来,简直自陷险地,挖坑自埋。
“孤、孤以前在漳河时,在一本破损的书上看到的,但不全…
…大抵也有旁的的缘故。”隋棠的手还在蔺稷的大陵穴上,但明显已经失了章法,扯谎企图自圆其说,忽闻对面抽了口冷气。
“孤、弄疼你了?”
“殿下如此细心,还记得臣前头的病情。”
若隋棠眼睛无恙,便能看见男人泛红的眼角,全因感动。但她瞧不到,于是这话入耳便愈发偏离本意,累她惶恐,绞尽脑汁寻理由。
“殿下关心臣,臣很欣慰。”蔺稷把理由递给她,“如此,方是夫妻和睦。”
隋棠一愣,随即频频颔首。
蔺稷又道,“臣身子无碍,医官说了乃行军太急、饮食不整所致。”
“还是孤没有通读医书,见识少了。”隋棠一颗心落回肚里,顺势道,“论起读书学识,孤正好有事请教你。”
按揉结束,蔺稷撤了凭几,拉过隋棠躺下,“在被窝里说,别着凉。”
灯熄帘幔落,隋棠眼前彻底一片漆黑,听话窝在被里,“孤今个闻钱斌所作的《锦衣赋》最后两句话,‘羲和竦轻躯以舞,将飞未翔而绝云气’是赞扬孤风姿的,可是孤总觉拗口,你能给我解释一下吗?”
蔺稷同她并肩仰躺,这会用余光看她,“如何拗口?”
“将飞未翔而绝云气,绝是何意?”
“飞越,穿越。”
“那不就是了吗,孤都没有飞起来,怎么就穿越云巅了?”隋棠侧身朝向他,“孤闻你还夸他了,你夸他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