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离过开我,再者他也?想他阿翁。”

杨氏颔首,“那你一路注意安全,到了写信回来。”

隋棠应是,见辰光不早,唤上沛儿回了自己院子。

杨氏瞧着远去的背景,摇了摇头。

“哥嫂不在家,不还有我陪着您吗?”蔺禾哄慰母亲。

“阿母不是这个意思。”杨氏颇有微词,“你阿兄便也?罢了,左右他做主惯了,我也?管不了他。但你瞧他这妇人,是公主不错,但也?是儿媳吧,行事从来就是支会?一声,也?没个商量。”

“阿嫂去瞧阿兄,和您商量作甚,难不成你还要给她立规矩让她伺候您不成!”

“我……”

*

隋棠前往鹳流湖,不仅未和杨氏商量,甚至也?没和蔺稷商量,未曾通知他。

九月傍晚抵达甘园后,让兰心带着睡熟的沛儿先行休息,自个去了鹳流湖大?帐寻他。

来得太突然,正?好与要入帐回话的蒙烺在营帐边碰上。蒙烺看清来人,遂与之行礼,隋棠笑了笑,二人一同入内。

主帐深阔,却一个侍者都没有,也?无有部?将议事。只有蔺稷跽坐在案,蒙乔在他身侧,挨得极近,跪坐的姿势,双手扶住了他臂膀,乍看很是亲密。

两人皆垂首低眸看着一物,一个面色虚白,额上生汗;一个满脸不信,开口都在抖,“怎会?这样,我去给你唤医官!”

蒙乔起身回首间,便看见了帘帐口的隋棠和蒙烺。

“殿下”她有些惊诧地开口。

蔺稷头晕目眩,心口一阵阵得疼,闻言撑着桌案,抬眸看过来。

他原该在千里之外的妻子,便这般映入他眼?眸。

她一动?不动?地看着他,直到眼?中滚下一滴泪来。

*

林群闻讯匆匆赶来,见蒙乔、蒙烺尚不曾离去,遂道是因战事急火攻心之故,吐血出来反而是好事,否则淤堵在内,恐要伤了肺腑。又道,静养几日便罢。如此?诸人退去,唯剩隋棠伴着他。

隋棠沉默给他煎药、喂药,后与他一同用过晚膳,回去甘园。

蔺稷在用膳时给她夹过菜,马车中握过她的手,她没有推拒也?没有回应。

月上中天,蔺稷哄睡完沛儿回房,见人已经上榻。便没有立时更衣只在榻边坐下,干干地搓着手,开了几次口都不曾吐出话来。

“天冷,上来吧。”终于,还是隋棠开了口。

蔺稷如临大?赦,眉间愁绪一扫而光,“你不生气了?”

“我为何生气?”隋棠侧躺过来,给他解开腰封。

“本是在议会?的,扬州攻城战,连败了两阵。后来我觉身子不爽,越发不适,便谴退了帐中属官,想独自缓一会?。约莫蒙乔心细,瞧出了我脸色,所以去而又返……”

隋棠忽得笑出声,压了压嘴角道,“你解释这些作甚?”

“你……你不是生气吗,我同蒙乔,我……”蔺稷有些反应过来,“你没生气,吓我一晚上。”

她只是知晓他的病又重了,心疼他。话不知从何说?起,一说?就要落泪。便一直沉默。但恐沉默会?吓到他,自我消化后就重新开口。

“我这会?生气了。”隋棠翻身又趟了回去。

蔺稷上榻推了推她,人不理踩他。

“我还气恼呢!”

“你气甚?”隋棠不禁激,忍不住问。

蔺稷也?不理她。

隋棠坐起身来,“我气你认为我吃醋,我有这么小器吗?”

“嗯,你最大?度。”蔺稷闭起眼?,不阴不阳道,“从来不吃醋。”

“那你到底为何生气?”换隋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