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集市上买的竹编小桌椅掏出来,勉强在檐下垒了个像样的地方。

陆鹤璋长腿长脚架坐着,稍一动,身下“吱呀”叫一声。

一时分不清谁更委屈些。

覃宝熙剥着金瓜贡茶,贝齿咬得唇都失了色,满脸郁结。

陆鹤璋是来道歉的,替陆蜇。

眼前的少女低着头,颈后的反骨软趴趴地钻进去,她细着嗓音嚼酸客套话,碗中茶香四溢。

“老太太亲自来家里退的亲,听说回去后连老太爷重金淘来的黄花梨拐都抽断了…陆家礼数周全,错在我与阿蜇没有缘分。”

听上去还有几分惋惜。

陆鹤璋面不改色,灌了口滚烫的茶下肚。

覃宝熙露出点诧异。

她的目光追着陆鹤璋伸手去抽香案边纸巾的动作,男人用指腹裹着去擦被水痕洇脏的薄薄镜片,纤窄的镜框重新架上高挺的鼻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