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持风并不急着得到她的答案,而是直接将两人的位置反转,将人压到了门上,低头,却没有直接触碰,只以目光与鼻息,撩动她的感知器官。

“为什么不能是我没有骗你呢?”

他的每一个反问都充满了陷阱气息,宁馥因为刚才的缺氧,眼睛周围浮上一圈湿漉漉的氤氲水汽,双颊滚烫,“我们确实住在一起,这也没什么不合理的吧,都已经是成年人了……”

而宁馥觉得这一切诡异极了,刚才空气中就像是充满了细小的电流,那些微不可察的电流透过鼻腔灌入了她的胸腹、血液。

“当然。”

宋持风轻笑一声,表示对她观点的认可,“但既然住在这里,门口有他的拖鞋,阳台和沙发上却没有男人的衣服,似乎不太合理我说了,宁馥,如果再多给你一点时间准备,我一定会被你骗过去,但还好没有。”

她意识到刚才支配她身体的,似乎不再是理智。

宋持风的呼吸却依旧平稳,他手依旧轻轻地扶在她后脑处,拇指缓慢而轻柔地抚摸着她鬓角的柔软绒毛。

他再低下头的时候,宁馥终于回过神来,快速地别过头躲了过去。

“不……”

她被自己身体的叛变吓了一跳,尾音中那一点儿哭腔足以证明她现在巨大的情绪起伏,与慌不择路。

“好。”

宋持风顺从地改弦易辙,最后只在她额角轻啄一口,语气柔和:“那我走了,早点休息。”

人的身体和大脑,可以分离开吗?并非一心同体,而是彼此割裂吗?

浴室里,宁馥站在花洒下,任热水从上而下流落,扑向她的脸,在皮肤上留下一点儿轻微的酥麻感。

她可以很确定,自己喜欢的人是时慈,这一点自始至终都没有变过。

那今天又是怎么回事儿呢?

她对宋持风,不是没有感觉的。

熟稔地摸到开关,宁馥把花洒的水流关闭,随手扯下一旁的毛巾擦了把脸,目光不自觉地落入脏衣篓里。

她面无表情地走出浴室换上睡裙,然后回到浴室,拎起脏衣篓内套的塑料袋,封了个口,全部扔进了垃圾桶。

转眼,时间又到傍晚。

宁馥和舞团的同事在门口挥别,正计划着要去哪里吃点儿东西,时慈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宁宁,你在干吗呢?”

这一次,时慈的语气与昨天大不一样,如同万里无云的天空,再也不见昨天的阴霾。

她心头微动,耐着性子问:“怎么了,听起来这么高兴?”

“其实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昨天他们公司的经理还在跟我拿乔,今天他们突然态度变了,开始热情起来了。”

时慈确实很高兴,说完还在电话那头嘿嘿笑了两声:“上午给我打电话问我下午能不能再洽谈一次详情,去了之后让我看了合约,我刚才把合同给张律师发过去,让他帮我看看,没问题就可以签了。”

宁馥脚步顿了顿,脑海中又浮现出昨晚的画面。

她的大脑调动不出太多高兴的情绪,宁馥只能强笑着说:“是吗,那你是不是能回来了?”

她想见时慈,比任何时候都想。

“嗯,等签完合同我立刻就回去。”时慈正兴奋着,也没察觉宁馥的情绪,报完喜又忍不住和她撒娇邀功,“还好我来了,要是听了我爸的话,这一单就真丢了,宁宁我棒不棒?”

“很棒!”宁馥打起精神,“你什么时候回来,到时候跟我提前说一下,我去接你。”

“不用了宁宁,那天我先回家一趟,跟我爸妈说这个好消息,你在家等我!”时慈说。

时慈的回程很快定在两天后,而让宁馥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