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什么馅儿的?”

“都行。”

“好。”

宋薄言看书很快,一目十行,直到老刘下了车,才反应过来刚才自己回应的是什么。宋薄言想把老刘喊回来,但老刘估计是饿急了,走得特别快,徒留宋薄言一人在车里头疼。

宋薄言暗叹一口气。他不能在外面提前吃东西,因为在外面吃过,回家就没胃口了。这可能就是重组家庭的问题。秦姨很好,对他和宋持风的照顾不比对亲生儿子宋星煜的少,甚至还要更多。秦姨就是怕哪里做得不好,让两个继子产生心理落差,觉得自己不再属于这个家庭。

但问题就出在宋薄言并不需要那么多的关注,尤其是来自秦姨的关注,所以与其早点儿让刘叔送自己回家去承受精神压力,倒不如坐在车里,借着等宋持风的名义独处一会儿。

如果可以,宋薄言希望宋持风干脆永远别出来了。只是现实往往是残酷的,宋薄言又翻了两页书,父亲的电话就打进来了:“你们俩搞什么鬼,怎么还不回来?!”

“在等宋持风。”宋薄言看了一眼车窗外已经黑尽了的天,熟练地把大哥卖给老爸,“你怎么不打电话去问他?”

宋老板也在生气:“打了,不接。你去学校里找找,看看他到底在忙什么!”

宋薄言:“我不去。”

宋老板更生气了:“你去不去?你若不去,上次跟我要的新电脑就别想了!”

“……”啧!胳膊拧不过大腿。宋薄言挂了电话下了车,见老刘正好从马路对面的包子铺里回来。

老刘:“薄言,包子买来了,你去哪儿啊?”

宋薄言:“去找我失散一天的哥哥。”

老刘:“……”

宋持风和宁馥还在舞蹈房。晚饭时间,艺术楼里基本没什么人。宁馥已经拜托林诗筠吃完饭帮自己带一个面包回来,便大着胆子和宋持风两个人待在舞蹈房里。

与另一个时间线上的世界相隔七年,宁馥当下的舞蹈功底却与在那个世界中宋持风和宁馥初见时的相比没有太大差距。

她的基本功从这个时候就看得出非常扎实,动作轻灵、稳定。纵使她对现在正在排练的舞蹈作品的动作还不太熟练,但在练习的过程中,宋持风几乎看不出有什么差错,只觉得她的每个舞蹈动作都很赏心悦目。

宋持风将自己的这个想法同她说完,她便小小地翻了个白眼:“我感觉我就是摔一跤,在你眼里都是好看的。”

年轻的男孩女孩,荷尔蒙极其旺盛。两人一个对视、一个微笑间,甜甜腻腻的气息便填满了偌大的舞蹈房。

宁馥已经练了一个小时舞,汗水将额角的碎发紧紧地沾在白净的皮肤上。她将音乐暂停,欢快地跑过来坐下:“你看我练舞会不会很无聊?”

“不会。”

宋持风把毛巾递给她:“我如果觉得无聊,会直接跟你说。”

舞蹈房的冷气开得很足,但宁馥还是满身大汗。汗水打湿了舞蹈服的衣领,模糊了白色的衣料与少女的胸口的分界。衣领伴随着她的呼吸一起一伏。

此时的宁馥,身体还没有完全长开,看起来比另一个时间线上她大学毕业时瘦一些。身体呈现的那种柔和的弧度,令她看起来像是一株稚嫩的、含苞欲放的百合,纯净又脆弱,让他完全不舍得伸出手去触碰她。

“对了,你最近这么晚回家没关系吗?”宁馥把汗简单地擦了擦之后,又微微地侧过身看着他,“你也不在学校吃饭,不饿吗?”

“我不能在学校吃饭,要不然我家里人会多想。”宋持风将汗巾接过来帮她收好,简单地解释道,“我爸很少在家,我继母会亲自下厨给我和弟弟做饭。如果我们吃得少,她就会觉得是自己没有把饭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