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鬼长久地对视。

“要不，就叫西岭？”同样不会起名的男鬼问。

“你干脆叫东坡算了。”王予之面无表情地吐槽。

“东坡也行。”很好说话的没脑子男鬼同意。

“……不，这个不行。”

一人一鬼继续长久地对视，王予之的目光里是关爱傻孩子的慈悲，而小翠只有清澈的愚蠢，在外狐看起来竟有点人鬼情未了的味道。

王予之在系统字库里翻找“红”和“绿”的近义词，把翠岭碧岭赤岭丹岭之类的都给排除，最后选择用“郁”这个字，意为草木繁盛，而且确实是个姓氏。

“郁岭怎么样？”他问。

就算不像名人，起码还像人名。

“很好。”郁岭点点头。

解决掉梳头和起名两大难事之后，下面就得推主线了。

“一起走吧，打完老虎再顺道把你送出山。”王予之对全程觉得自己多余的狐狸说，“当然，不是让你打。”

乡试八月考，现在是四五月份，时间很充裕，但路上会有各种山妖鬼怪大妖吃小妖比大鱼吃小鱼还自然所以一戳就瘪的纸狐狸必定要捎上。

不过得步行。储物袋和袖里乾坤不算少见，缩地成寸、冯虚御空却只配强者拥有，万一把世界警报戳响，那王予之这几天的折腾就白费了。

他们收拾完，从道宫出发。

郁岭穿着他缝好的皮囊，因为少了一只脚，他只能在林间小道里艰难地蠕动，还经常被树叶子拍脸。

叶子们并没有因为他叫小翠而留情，很快就把原来就不忍直视的脸打得更加写意抽象。

一只美貌的公山鸡踩着他的脑袋利落地直线超车，雄赳赳气昂昂……落在林渊手里，颇有气势地成为了他们的午餐材料。

缝了半晚上的脑袋被山鸡蹬在地上，又开始一瘸一拐地滚，幸亏树荫够密，郁岭自己的脑袋没被太阳照到。

王予之：……

生活有时候就是这么戏剧化。他平静地抬手遮住了脸。

“我只会杀鬼，”王予之诚恳地说，“你有其他办法吗？”

一问三不知的男鬼摇了摇头。

“我有办法。”林渊突然说。

一人一鬼看向他。

“就……”林渊扭扭捏捏、吞吞吐吐，看起来很是为难。

王予之有些不好的预感。

“交合，但跟道家的房中术不同，”擅长此道的狐狸精搬出了家学，“它不是双向受益，只是采补，汲取道长部分生气维持身形不散，也能靠活人的生机蒙蔽过天雷。”

他补充道：“这样的话，只需避开阳光就可以。”

事情果然又变成了这样，王予之感觉自己有点习惯了。

“这个世界的主线剧情是什么？”他问系统。

“草莽出身的主角驱邪扫秽，拉起义军登基为帝，建立新朝。”系统回答。

一本彻彻底底的事业线小说，在王予之这里又被拉扯成了成人向，证明行走的R18可能是王予之自己。

不过林渊的话与系统很久之前的说法相似，这俩倒是谁都没骗他。

“反正我也没有其他办法，那就试试看。”王予之坦然地说，“但是郁岭太凉了，我不太能接受。”

被点名的男鬼轻轻眨了眨眼。

“不不不不，”三个男的里头唯一的常识狐狸迅速摆手，“暂时不需要……直接做，跟鬼怪直接交合会损害身体。”

他一边脸红，一边磕磕绊绊地说：“吃一些、一些精元……应该就足够。”

林渊终于证实了自己的猜想：道长的性器上果然没有耻毛。

黑发道人半阖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