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养的海东青十天半月都搁外面浪,偶尔回来几日,时不时叼点礼物回来,上回叼来条蛇,差点把怕蛇的驯鹰师吓厥过去。
准备离开寄雪轩时,宁斯越扑到陆清则怀里,长睫毛忽闪忽闪的,凑到他耳边小声跟他说秘密:“父君,上次我在宫里放风筝,风筝不知道掉哪儿了,安平公公过去捡,好半天没回来,我就偷偷跟过去找啦,路过了几座没看过的宫殿,我走进去,碰到个好可怜的人,她说她被人打,吃不饱,我们能不能带点吃的,过去正好给她呀?”
陆清则眉梢微扬:“是什么人?”
宁斯越拧着小眉头,思索了下,比比划划:“我不知道她是什么人,但是和嬷嬷看起来很像。”
陆清则心里顿然有了几分数:“站好。”
宁斯越敏感地发觉他的
语气不对,呲溜一下站好。
“斯越,往后不可以再偷偷离开侍卫的视线范围,”陆清则的声音依旧清润,脸色却很严肃,“不能进陌生的地方,更不能随意和陌生人搭话,这三项无论哪一项都很危险,明白了吗?”
父君总是温和的,但要是严厉起来,有时候比威严的父皇还可怕。
宁斯越还见过父皇挨骂的样子,可怕极了。
宁斯越不敢顶嘴,察觉到自己好像真的错了,乖乖低头认错:“我知错了,以后不会再犯,父君不要生气。”
然后仰起脸,期期艾艾、可怜兮兮地问:“父君,可不可以不要告诉父皇这件事呀?”
边问边努力眨巴大眼睛,试图让陆清则产生些许父爱,心软之后放过他。
小太子撒娇的功力没他父皇强,陆清则防御力极高,微笑着摸摸他的脑袋:“不可以。”
这不是小事,宁倦膝下只有宁斯越,不知道多少人盯着小太子,宁倦派人保护着宁斯越,也需要宁斯越有一定的警觉性。
宁斯越是小太子,未来的皇帝,身在这个位置上,若是没有警觉性,宁倦就得考虑换一个储君了。
宁斯越垮下了小脸。
完了完了,他要被父皇教训了。
“我今晚再告诉你父皇,现在还要出去玩吗?”陆清则笑着问宁斯越。
宁斯越苦兮兮地想了会儿,含泪点头:“要!”
在被教训之前,他要开心一点!
而且他还答应了那个人,要给她送点吃的呢。
陆清则被小家伙苦中作乐的精神惹得有些想笑,换了件衣裳,牵着宁斯越出了寄雪轩。
俩人身后只跟着拿着食盒的安平,这让宁斯越自在了许多,很快又雀跃起来。
六月的京城已经炎热起来,天冷了陆清则容易生病,气色不好,天热了又容易犯困,精神不好,出来走两步,困乏感才消去。
宁斯越哒哒哒地在前面带路,走了许久后,有些陌生的旧殿映入了眼帘。
陆清则就算没特地来过此处,脑中也有整个皇城的地图,知晓这是哪儿。
崇安帝病去后,几个宠妃也被赐了毒酒,只留下几个存在感微弱、不得宠的边缘妃子。
这些妃子在宁倦登基后,老老实实地待在偏远的后宫里,努力减少自己的存在感,以免惹得新帝不快,被赐白绫去见先帝。
这倒是她们多虑了,掌权之后,且不说宁倦不会对这些一辈子都被刻在深宫墙上的可怜女子做什么,政务那么繁忙,他余下的精力都放在陆清则身上,早把崇安帝这些后妃都忘了。
宫里的支取情况,长顺每个季度会送来给陆清则看,他清晰记得,账本上有每月给这些老宫妃们送吃食衣物的记录。
所以听宁斯越说,有人被打、还挨饿,他多少有些诧异。
宁斯越探了探头:“就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