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活蹦乱跳、精力旺盛的陛下这副模样,看得他的确很不是滋味,无奈地低下头:“那你想要我做什么?”

“其实,我一直有一个遗憾,”宁倦叹息道,“我担心有朝一日,我当真病死了,也无法补全这个遗憾。”

霎时陆清则脑子里涌过无数个猜测。

是幼时的不幸,还是少年时与他的分别?

他的语气忍不住更温和了点:“你说,我都答应你。”

得到陆清则确切的答复,宁倦抬起头,烧得发红的眼底含着笑,鼻音很重:“我想在临死前,听你叫我一声夫君。”

陆清则:“……”

“若是听不到,便是抱憾终身。”

陆清则:“…………”

这狼崽子,越来越欠了。

陆清则忍了会儿,和善地与他对视片刻,欣然道:“好啊。”

他凑过去,在宁倦发热的耳畔轻轻吹了口凉气,嗓音低低的带着种勾人的笑:“那陛下,你是想让我床上叫,还是床下叫?”

宁倦:“!!!”

陆清则说完,别开头,看着皇帝陛下眼底别样的红,没等他伸手过来,就轻巧地躲开了。

近在咫尺却没能触碰到,宁倦简直百爪挠心,腾地起身想把陆清则逮回来,无奈风寒过重,还没起来,就先一阵头脑发热的眩晕,又倒回了枕头上。

他眼睁睁看着陆清则退开,自自在在地望着他,哼笑了声:“差点忘了,陛下现在有心无力,那我就不打扰了。”

说完,优雅地退出了房间,准备去厨房看看药煎好了没。

宁倦:“……”

他决定了。

小孩子才要选择,皇帝陛下两样都要。

等他病好,他要陆清则床上床下都那么叫。

作者有话要说:

小果果才做选择,大果果全都要!

第99章 番外二 旧事与告白

盛元十年,渡过内忧外患,又喘了一年气的大齐真正意义上地进入了平稳的恢复期。

如今四海安定,就算偶尔有点小毛病,也不是问题。

朝廷百官在宁倦和陆清则共同努力地修剪之下,处理事务的效率变得很高。

给俩人也省了不少心,至少不必像去岁那般,每天都要加班到半夜才能睡下。

陆清则得了空,陪宁斯越的时间便多了一些。

小孩子精力旺盛,就算一大清早就要起来上课,下课之后依旧能蹦蹦跳跳地跑来找陆清则。

立为太子之后,宁斯越每日的学习任务便繁重了许多,陆清则也忙,许多时候不得空,所以一般都是由几位颇富学识的先生来教导宁斯越。

除此之外,礼仪、骑射的学习也不能少。

陆清则虽然心疼孩子,但宁斯越往后得接宁倦的班,储君的教育不可马虎,也只能尽量在课外的时间陪陪孩子,让他开心点了。

得知陆清则回宫了,宁斯越一下课就跑来了寄雪轩。

前些日子陆清则忙于旬考的事,一时冷落了宁倦,在陆府待了五六日才回宫,皇帝陛下非常不满,折腾他到大半夜,非要逼他叫两声好听的才放过他。?q?У

导致陆清则这会儿依旧昏昏欲睡。

宁斯越叭叭地说着今天课上的事,他含笑听着听着,差点迷瞪过去。

宁斯越是个乖孩子,看到陆清则困乏的模样,收了声,踮着脚摸了摸陆清则的额头,关心地问:“父君不舒服吗?”

注意到陆清则脖子上好似有什么痕迹,他又踮了踮脚:“父君是不是又被虫子咬啦?”

陆清则回过神,尴尬地捂了捂领口,在心里骂了声宁倦狗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