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来我这办的,还很激烈。
此时不远处华贵轿辇路过。
威严端方的太子和金尊玉贵的太子妃并肩坐在上面。
沈宴表情凝重,撑着头沉思。
江妧亲昵地拉住他另一只手,摸在小腹上。
他余光瞥见了我,表情立刻变得惊慌错愕,一副百口莫辩的样子;
而身旁的江妧还沉浸在喜悦里,丝毫没有察觉到我的存在。
我对他嘲弄一笑。
前脚他刚说过只跟我一人诞育子嗣的话,后脚太子妃就有喜了。
打脸来得真快啊。
回到宅上看着买来的东西,心底突然就蹿出来一股火。
我拿着剪刀,把它们划得稀碎。
有人来劝阻:
「姑娘,您小心伤到自己啊,太子爷他肯定……」
「滚!都给我滚!」
我歇斯底里地把人轰出去,然后关上门,砸得豁朗豁朗,像阵阵惊雷。
发泄过后,屋内一片狼藉。
我没叫人进来收拾,就披着单衣在地上枯坐,燃灯续昼。
一时间有些惘然,不知道自己活着到底有什么意义。
残烛燃尽,满室昏暗,我哭得有些累了,抽抽噎噎,歪在地上就睡了过去。
半夜,沈宴来了。
外面下着雨,他裹着一身寒雾进门。
他的脚步很轻,但我还是被吵醒了。
自从全家被冤杀那天起,我就再没睡得安稳过,每日靠安神汤吊着入睡。
今晚侍女都被我赶走了,自然也就没有喝。
他抱着我向床帐内走去。
我累极,连伸手推开他的力气都没有。
他身上熏了一股浓浓的坐胎药的味道。
「沈宴,你东宫里还有位孕妇呢。」
我蹙着眉提醒他。
「现在就急着来找我鬼混,不合适吧,嗯?」
他轻叹一声,把我放在床上,掖好厚衾,然后俯身,贴上我的额头。
耳边是潺潺雨声,以及他的嗓音,嘶哑低沉。
「月瑶,不是你想的那样……」
5
被子里比地上暖和得多。
还没听见后面的话,我就睡熟了。
第二天,整个府邸都没有沈宴来过的痕迹。
昨晚沈宴深夜造访就像一场梦一样,让我一时分不清是虚幻还是现实。
也是。
他怎么可能大半夜折腾一趟,就为了跟我解释?
江妧怀孕后,沈宴来找我的次数更多了。
他央求我别再喝避子汤。
「月瑶,留下来好吗?孤会让他得到最好的一切。」
我咽下苦涩的汤药,然后扬手甩了他一巴掌。
「东宫里的你要,外面的你也要?沈宴,你不要太贪了!」
他被打得头向一边偏去,半晌才回过神,喃喃道:
「好……月瑶,都依你。」
日子还是浑浑噩噩地一天接着一天过。
有天我醒了,侍女们一早给我上好妆,沈宴信步而来,满面春风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