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1 / 1)

「这玩意儿不该送给我。」

无论是金丝的纹路,还是宝石用料,都是太子妃才能用的规制。

僭越了。

「你当我是什么呢?」

我抚着熠熠生辉的宝石,嗤笑一声:「每次快活了,就随便赏我件东西打发,关键送的玩意,还都不是我想要的。」

我随手一扔。

「还是拿回去哄你的太子妃吧。」

他手足无措地站在一旁。

「月瑶,那你想要什么?」

我失去了耐心,把桌上物件尽数打落,红着眼逼视他:

「你明知故问!

「我要什么,你不是最清楚了吗?

「我要整个江家覆灭,我要我父亲沉冤昭雪,我要我家人起死回生,你倒是给啊!你给得了吗?!」

厅堂内安静得落针可闻。

没有歇斯底里的争吵。

只有无声的交锋。

不知过了多久,沈宴转身拂袖而去。

他就要迈出门槛前,突然回头对我说:

「月瑶,再等等,再等等……江家、你父亲沉冤昭雪,我都能做到。」

像是在发珍重的誓言。

我只觉得头痛欲裂,跌坐回去,自嘲地笑笑。

4

沈宴走后,我心里不痛快,也出了门。

刚才大吵大闹一番,心力交瘁,但是没关系,我总有法子让自己痛快。

我乘着华贵的轿辇招摇过市,四处挥霍,一掷千金。

京城有传闻,一位神秘的贵妇,她沉默寡言,每次出门都会戴纱巾蒙面,但出手阔绰,全京城的掌柜都巴望这位贵妇大驾光临。

坊间猜测,这必定是哪位贵人金屋藏娇的爱妾。

我曾把这事当个笑话讲给沈宴。

他听了,勾起我一缕发丝在指尖缠玩,宠溺一笑:

「你尽管花就是,孤有的是钱。」

沈宴阔绰,只要他动动小指,就能让我过得比原先当大小姐的日子还要阔气。

他给不了我名分,只能用钱补偿我。

我不耐烦地把发丝从他手上扯出来,冷冷一瞥:

「沈宴,我想说的是我现在连妾都算不上!」

从明媒正娶的未婚妻,到见不得光的外室,我只觉得说不出的悲哀。

他愣了一会,抬手替我擦眼泪。

我才发现我哭了。

他说,月瑶,再等等。

他总是叫我等。

可我等了三年,江家依旧权势滔天,我父亲依旧被钉在谋逆罪臣的耻辱柱上。

「姑娘想去哪?」

侍女的询问把我拉回现实。

我去买了最贵的浮光锦和妆花缎,去打了一套华美的首饰,又去梨园听戏饮酒,终于把情绪抚平了些。

夏夜,熏风入弦,榴花欲燃。

轿辇轻轻颠簸,我合眼倚靠着软垫,酒意有些迷醉。

有行人在低语。

「太好了,陛下免了一年赋税呢。」

「啊?为什么?」

「嗐,太子妃有喜了,太子爷下午从外面办事回来,就带着太子妃进宫谢恩了……」

下午,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