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亦不得参与机要议事,但消息总归知晓不少,女君,此地非说话之处,还请借一步往别处。”
说罢,将徽妍领到附近一处亭庐之中,坐下细说。
乌珊单于去世,左贤王杀太子,诸王子在各部支持之下争位,引起混战。
这些,徽妍一早就是知道的,不过那都是至少十日前的消息了,对于近况,她并不知晓。
匈奴暴乱至今已有整月,戴松在朔方,每日都能听到许多消息。
听他叙述,徽妍对匈奴现况渐渐明了。
诸王子之中,左贤王孤胡自然是最强。
杀了太子之后,他强行占了王庭,自封单于。
乌珊单于的儿子,包括孤胡和郅师耆在内,已经封王者有八人。
这些王子各有兵马,也各有部族支持。
孤胡兵变时,曾想将这些兄弟都杀掉,无奈有几人嗅到风声不对,悄悄离开了王庭。
孤胡无奈,怕激起暴乱,对外声称太子暴亡,安抚众部族,对内则软禁落在他手上的兄弟,争取大臣和贵族的支持。
但他想得太简单,流落在外的几个王子并不甘心臣服孤胡,各自纠结兵力,进攻王庭;而被囚禁的诸王,身后部族亦不肯承认孤胡是单于,也跟着起兵进攻王庭。
于是,混战开始。
一个月来,许多人掉了脑袋,王庭中来不及逃走的乌珊单于儿女,都被孤胡杀了。
孤胡占据王庭,而王庭之外,其余几个王子除了进攻王庭,互相之间亦厮杀吞并。
如今,漠北分裂为四部,一为右贤王孤胡,一为左温禺鞮王碌图,一为右日逐王郅师耆,一为左渐将王赫昌。
听到郅师耆的名字,徽妍心中一动,忙问,“右日逐王郅师耆在何处?”“在涿邪山与燕然山之间。”
戴松道,说着,笑了笑,“右日逐王兵力最弱,可在下看来,却最是聪明。
此地有两山之险,易守难攻,前些日子,左温禺鞮王想将他吞并,却久攻不下,作罢而归。”
这是徽妍第一次听到郅师耆的消息,提起的心安稳了许多,却紧接着又问,“府君可知,蒲那王子与从音居次,现在何处?”戴松摇头:“这些时日以来,我等亦多方打听,俱无消息。
若他二人未曾遭难,最可能便是与右日逐王在一处。”
徽妍亦是此想,颔首,不再言语。
待得回到住处,班启见到她,忙道,“女君可回来了,方才内侍来,说陛下要见女君!”徽妍讶然,即刻快步走出门去,前往行营。
堂上,议事的众人大多已经散去,徽妍进来时,皇帝与杜焘等数人围在地图前,正低声说着话。
徽妍向皇帝行礼,皇帝只淡淡说了声,“免礼。”
接着随即道,“朕召卿来,乃是刚得了蒲那与从音消息。”
说罢,看看旁边一位看起来风尘仆仆的将官,道,“此乃仁昭阏氏女史,可将全情告知。”
那位将官应了声,走过来,向徽妍一礼,“女史,我等方才得到消息,蒲那王子与从音居次,均在右日逐王郅师耆手中。”
徽妍听到这话,简直如同听到天籁,登时大喜。
心头的阴霾似忽而散开,拨云见日。
“不过只怕处境不妙。”
不等她高兴完,将官接着道,“左渐将王五日前杀了左温禺鞮王,如今正从燕然山进攻右日逐王。
其有西北匈奴支持,对燕然山两相夹击。”
徽妍面色一变。
这边说着,上首,皇帝与杜焘等人仍在议论纷纷。
“此事只怕艰难。”
一人看着地图,眉头锁起,“朔方至浑邪山,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