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不言语,却知晓各自经历过的煎熬。

劫后余生,二人对视,唇边皆弯起深深的笑意。

众人忙碌了整个日夜,宫人和内侍们还可换班歇息,徽妍和刘珣等人却是一直守在皇帝榻前,身上的衣服都是昨日的,用膳也是草草对付。

如今皇帝安然无恙,徐恩令宫人将备好的膳食都呈上来,王萦和刘珣都觉得饿了,吃得香甜。

徽妍也用了膳,回到榻前,见刘珣的眼睑下已经有了少许的青黑之色,便劝他去歇息。

“陛下已转危为安,殿下昨日至今一直未合眼,还是去歇一歇吧。”

她说。

刘珣看着她,又看看皇帝。

“去吧。”

皇帝莞尔。

刘珣抿唇笑笑,向他一礼,告退而去。

徽妍又让王萦回去,自己却在皇帝榻前坐下。

皇帝看着她,讶然。

“你怎不去歇息?”他问。

“妾过会就去。”

徽妍道,说着,从宫人手中接过一碗粥来。

她用汤匙搅了搅,舀起,轻轻吹气,过了会,送到皇帝嘴边。

皇帝看着她,亦不多言,微笑,张口吞下。

徐恩在一旁看着,朝宫人们招招手,悄无声息地退下。

室中只剩二人,谁也没说话,只有些微的食器相碰之声和进食之声。

皇帝凝视着徽妍,只见她方才似乎梳洗过,头发已经恢复了平日的一丝不苟。

但毕竟许久不曾合眼,那脸上的倦容掩饰不住。

皇帝知晓她经受了多少折磨,心中不禁愧疚,伸手,轻轻揽住她的腰。

“陛下此时还不可乱动。”

徽妍却道,把他的手拉下,放回去。

“朕又不是小儿……”皇帝不满道,说着,忽而闻到什么异味,低头看去,只见衣襟上有些黄褐色的污渍。

他低头闻了闻,嫌弃地皱皱眉。

徽妍见状,解释道,“陛下昨日昏迷,汤药喂了总吐出来,亦是难免。”

“朕先前的模样……十分难看么?”皇帝脸色仍有些不好。

徽妍哭笑不得,好不容易从黄泉道口回来,他竟有心思关心这个。

“不难看。”

徽妍道,又将一口粥递过来。

皇帝看着她,目光忽而一闪。

“朕总把汤药吐出来,那汤药是如何喂的?”徽妍一愣,想起当初,耳根发热。

“喂多些,自然便喂进去了。”

徽妍含糊道。

皇帝神色狡黠:“朕不信,你示范。”

徽妍看着他,忽然明白了什么,脸一红。

她不禁朝别处看去,正巧,徐恩在殿门外露出半个头,见得她目光对过来,立刻缩回去。

“与他无干。”

皇帝笑笑,就着她手中的汤匙把粥吃了,缓缓道,“尔等做了甚,朕都知晓。”

徽妍狐疑地看他。

“可陛下那时怎么唤也唤不醒。”

她说。

“唤不醒是中毒之故,朕魂魄可仍在。”

皇帝一副不容置疑的样子。

徽妍将信将疑,好奇地问,“那陛下还记得何事?”“记得多了。”

皇帝想了想,不紧不慢,“朕本来就要见到大司命生得何等模样了,可朕似乎听到有人直呼朕名讳,还说什么崔公子赵屠户的,朕一怒之下,又返了回来……”徽妍啼笑皆非,想到当时自己的模样,不禁赧然。

皇帝却饶有兴味,看着她,“朕总觉得你唤‘陛下’疏离得很,唤‘重光’却是好听。”

说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