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妍!”“徽妍!”看去,只见两人高兴地跑过来,后面跟着王萦。

徽妍露出诧异之色,看着她,未几看向皇帝。

“今日都是萦女君之功。”

皇帝微笑,“若非她,你如今已经受了大长公主的罚。”

说罢,看着王萦,“萦女君今日做了善事,可想过要何赏赐?”王萦笑眯眯的,向他行了礼,道,“陛下将二姊带回来,便是赏赐。”

皇帝抬了抬眉梢,调侃地对徽妍道,“你姊妹都比你嘴甜多了。”

徽妍看着王萦,唇边亦露出笑意,拉过她的手,问她前后之事。

寒暄着,众人一道走入殿内,却见六皇子刘珣也在。

“兄长。”

他向皇帝行礼。

王萦方才已经对徽妍大略地说了先前之事,徽妍看着刘珣,亦行礼,“多谢六皇子照拂。”

“女君客气。”

刘珣道。

这时,蒲那瞥见皇帝手上的笞条,好奇地问,“舅父怎拿着竹鞭?”“这个么,”皇帝瞥一眼徽妍,“有人不听话,记着二十笞条在朕手上。”

蒲那和从音小脸一变,看向徽妍,怯怯道,“是……是谁不听话?”徽妍没好气地看皇帝一眼,拉起他们的手,“不是你二人。”

她的神色虽仍有些别扭,二人之间说话却已是如常。

皇帝也不强求,笑笑,抱起从音,往殿上走去。

王萦在后面落着几步跟着,看着皇帝和徽妍的背影,喜滋滋的。

“你如今放心了?”旁边忽而传来一个声音,王萦看去,是刘珣。

“甚放不放心?”王萦忙收起面上的傻笑,若无其事。

刘珣看着她:“你方才不是很担心么?还特地来见陛下。”

王萦笑了笑,赧然。

“方才,还是多亏了殿下。”

她说。

刘珣不答话,看着殿上。

“你很喜欢你二姊,是么?”王萦颔首:“正是。”

“为何?”刘珣意味深长,“因为她会当皇后。”

王萦一愣,啼笑皆非。

“自然不是。”

她想了想,道,“我二姊是世上最好的人。

我幼年之时,最喜欢跟她玩耍,后来她虽去了匈奴,我也总惦记着她,见到她归来时,我好几日都以为是做梦……”她见刘珣不发一语地看着自己,忽而觉得自己说的似乎太多了,有些不好意思,“殿下不是我家的人,不明白这些。”

刘珣看着她,目光深沉。

“你怎知我不明白。”

他淡淡道,却没再多说,转身走开。

王萦看着他背影,有些错愕。

心想,生得好看是好看,但真是个喜怒无常的怪人啊……"

"七十六、水榭

天色已经擦黑,皇帝让宫人呈膳,与众人在殿上分席坐下。

徽妍照例带着从音,皇帝照例带着蒲那,对面,刘珣坐在皇帝下首,王萦次之。

王萦上次与皇帝共膳,皇帝还是“刘公子”,虽知他随和,但王萦还是不由地紧张。

一边吃着,一边不时瞅瞅皇帝,又瞅瞅徽妍。

刘珣却是吃得快,没多久,便吃饱了,宫人要给他添膳,被他止住。

“兄长,”他对皇帝道,“今日高乡侯生辰,家中置宴,请了我去。”

皇帝讶然,看看外面天色,“你去到,只怕宴都快散了。”

刘珣有些为难,道,“可高乡侯是亲自来邀,我也答应了……”皇帝知道他与京中的几位侯门贵胄较好,高乡侯此人,人品亦尚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