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皇帝似乎十分照顾她的心情,每日必定来一次漪兰殿,若无多闲暇,便下朝路过顺便看看;若空闲多些,就与众人一道用膳。

而那天他对徽妍说的那句话,则好像从未发生过一样,面对徽妍,神色自若。

徽妍仔细想了一下,觉得这样或许最好。

本来么,皇帝说不定只是一时兴起随口说说,而自己却想七想八魂不守舍。

……朕再说心中有你,你也仍不应许,是么?徽妍又想起在匈奴时,皇帝问她的话。

自己当时,诚心诚意地感动于他体恤,感动地承认,伏拜在地。

而后来,皇帝无论是让她入宫还是亲自去弘农,都说得明明白白,是为了蒲那和从音。

就算他心中仍有你,你会嫁入宫么?徽妍想到此处,便觉得心头像是刚刚燃起的柴堆,被猛然泼了一盆凉水。

所以,还是藏在心底最好吧?她默默地对自己说。

徽妍心中纠结煎熬,皇帝与蒲那从音却是其乐融融。

蒲那和从音一直念着想去长安的街市,但皇帝太忙,总说过几日。

“舅父日后再去,徽妍带我等去。”

终于,一次用膳时,蒲那大胆提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