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

皇帝却一口回绝,“街市中人来人往,小童最易走失。”

明明有侍卫么。

徽妍心想,却忍不住浮想,是啊,明明侍卫便能护得周全,他为何非要自己也一起去?耳根一热,徽妍忍不住瞥向皇帝,却见他看着蒲那,一脸寻常之色。

蒲那和从音只得不出声,默默吃饭。

皇帝看他们如此,语气缓下,“未央宫甚大,不出宫亦可玩耍,在宫中,你二人可有甚想玩的?”蒲那闻言,立刻道,“想骑马!”“哦?”“从音也要骑马!”皇帝笑了笑,忽而转向徽妍。

四目相对,徽妍猝不及防,怔了怔,心里“咯噔”撞了一下。

“朕记得在匈奴时,曾赐女史良驹,但因行军在外,一直未予,确否?”他问。

徽妍借机将视线收回,欠身答道:“正是。”

只听皇帝吩咐道:“徐内侍,将此事告知太厩令,明日女史到厩中择马。”

徐恩应下。

“不过明日朕不得空闲,”皇帝又道,“车郎王恒,骑术精湛,又乃女史胞弟,明日王子居次骑马,令王车郎陪同。”

皇帝不去。

徽妍心底虽松口气,却又觉得掺着些莫名的失落。

不过想到能见王恒,还是一件教人高兴的事。

撇去那些扰人的心思,徽妍露出笑意,忙行礼谢恩。

"

"四十八、游苑

蒲那和从音听皇帝说他不能与二人一起去骑马,脸上皆露出失望之色。

“舅父为何不欲我等骑马?”蒲那问。

“舅父明日不在宫中。”

皇帝笑笑,“王车郎骑术过人,还有众侍卫陪伴,朕不在亦一样。”

蒲那还想说什么,徽妍在一旁看着,忙道,“陛下事务繁忙,王子要听话。”

她这么说,蒲那只得乖乖点头。

用膳过后,徽妍带着蒲那和从音向皇帝行了礼,正要走开,皇帝却让她留下。

“右日逐王得胜了。”

他说。

徽妍讶然,登时喜上眉梢。

可触到皇帝的目光,又不禁敛了敛,忙垂眸不语。

“女史不必掩饰,此亦乃汉庭之胜,朕心甚慰。”

皇帝轻笑一声,“蒲那与从音,女史可告知他二人。

前些日子,这两小童总缠着朕,问右日逐王如何了,朕都答不上来。”

徽妍忍俊不禁。

郅师耆曾带着蒲那和从音逃离王庭,一路共患难,两个小童对他亦是念念不忘。

徽妍也时常被他们问起郅师耆,只是漠北究竟遥远,徽妍无处打听消息,每次都只能囫囵混过去。

“右日逐王将继位为单于么?”徽妍问。

皇帝颔首,道,“他仍以温罗为左骨都侯,娶了胥录部、鞮细部之女为左右阏氏。”

徽妍听着,一怔,却并不意外。

胥录部、鞮细部都是漠北最强的部族,乌珊单于之时,二部亦与单于联姻,生下王子。

但前番右贤王之乱,这些王子皆丧命。

如今郅师耆想要坐稳单于之位,安抚人心,获得强族支持是必须的,联姻则是最佳途径。

“他还向杜将军提以和亲之请,且指名道姓。”

皇帝看着她,意味深长,“女史可知晓,此人是谁?”徽妍哂然。

她不用猜也知道是谁。

皇帝的目光似笑非笑,徽妍的心好像又被戳了一下。

他这般问自己是何意?想让她去,还是不想让她去?徽妍忐忑着,不知如何回答,抿抿唇角,“陛下欲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