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说越觉得不对,聂杭的底气变得没那么足,他看了看乔远的眼睛,才继续往下说:“也就,跟我无话不谈。”
乔远目不转睛地看着指示灯,见它变色,稳稳地开出去,一路脸色沉重,没回答聂杭的问题。
聂杭是个嘴不能停的性子,几十分钟没人说话,可把他憋坏了。快到家时,他终于忍不住,又试探着开口问:“远哥,你是不是……”
“是。”乔远没听下半句,直接承认。
聂杭懵了:“啊?”
“你想问,我是不是喜欢你。”多年好友的默契不是假的,乔远精准才出聂杭支支吾吾背后的小心思,回答得大大方方,反倒显得聂杭心里有鬼。
聂杭脸上更加挂不住:“我……”
“是。”乔远轻轻带过方向盘,往车库里开,又重复了一遍答案。
“你这太直球了,我有点懵。”聂杭从前插科打诨可以,真遇见这种事,几十年的“直男”认知还是会受到不小冲击,“等会远哥,我缓缓……”
说话间乔远已经停好车,把安全带解开,下车道:“我要回家了,你自己缓吧。”
聂杭在他身后追问:“诶,你等会”
乔远在不远处站定,背对着他说:“其实这些话说出来比憋着强,我心里这块石头也算是放下了,你不用有压力。我知道你不喜欢男人,要是你心里膈应……以后,就别见面了吧。”
聂杭心中翻江倒海,嘴巴却很笨,挣扎了半天,只说出来一个“我”字。
乔远说是要走,却还是心软,在原地等了半分钟,没等到回答,失落地塌下肩膀,回头道:“还有,你上次不是问我电话里都说了什么吗?”
聂杭像找到救命稻草似的,终于找到能说话的机会,连说三个“嗯”。
乔远苦笑着说:“那天你问我,有没有对象,还说等老了要是还没有,能不能搭伙过。”
“……”聂杭被自己打败,“我讲过这种话?那你……理我了?”
“我没答应。”乔远盯着他的眼睛,露出既悲伤又决绝的神情,“跟你就这么搭着伙过,最后折磨的是我。”
说完他转身走了,留聂杭一个人在那发愣。
等人离远,聂杭才反应过来,呆呆地喊了一句“远哥”。
乔远这次没回头,朝车库尽头的光亮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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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内灯火通明,边迹刚下飞机,穿着制服在恒天的会客室等严岸阔下班。
其他同事刚开始见他过来还会起哄,现在已经慢慢习惯,只是打个招呼:“边哥来啦?严par还没下班呢!”
边迹点点头说:“知道,我在这等他。”
没一会,行政人员送来水果盘和热水壶,嘱咐道:“严par买的,他说他在安排工作,晚五分钟出来。”
“没事,我看会书。”边迹抬头,眯起眼笑,“辛苦你啦。”
不远处的合伙人办公室,严岸阔将百叶窗打开一个小缝,时不时往那边望。
黄筱萧坐在他面前,察觉他的小动作,低头咯咯地笑。
“新找上一个案子,有想法做吗?”严岸阔恢复平时的严肃,“标的八十万,案情资料在后面。”
黄筱萧已经转正通过,现在能够独当一面。她接过文件,爽快地应下。
严岸阔关好电脑,见人还没走,便问:“还有事?”
黄筱萧吞吞吐吐地说:“您看到文顺的新闻了吗?”
梁景良引咎辞职,印刷厂被强制执行。这几则消息,天天飘在咖吧的电视上,想看不到都难。
严岸阔“嗯”了声。
黄筱萧笑着说:“那就行!我先下班了,约会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