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靠回枕头上，闭上眼睛。

林清妍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她转身走向门口，脚步虽然蹒跚，背影却异常坚定。

“我答应你。"在即将走出门的一刻，她停下脚步，头也不回地说道。

沈煦野愣住：“什么？"

“我会生下孩子。"

林清妍声音平静，却隐藏着深深的绝望。

沈煦野你不是爱耍人玩吗？那也让你尝尝。

......

林清妍拖着千斤重的步子，从沈煦野病房出来。

路过 708 号病房时，她听到里面传来熟悉的声音。

是沈凛川。

“凛川，那孩子真的是你的吗？"

孟欣怡的声音带着哭腔。

林清妍屏住呼吸，心跳加速。

“欣怡，这不重要。"沈凛川的声音听起来很是疲惫。

“不重要？”

病房内传来物品砸落的声音，大概是孟欣怡又发作了。

她提高了声调：“你的前女友怀孕了，对我这个妻子来说这还不重要？”

病房内陷入短暂的沉默。

“你冷静点。”

他语调淡漠，仿佛在谈论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不用管孩子的事，我会处理好的。”

林清妍紧紧攥住门框，指节泛白。

沈凛川口中的“处理”，无非就是逼她打掉孩子。

然后他就能心无旁骛地迎娶孟欣怡。

“真的吗？”

孟欣怡哽咽：“一个月后，你会如期娶我，对吗？”

又是一阵沉默。

林清妍感到呼吸困难，心脏像是被无形的手紧紧攥住。

“会的，欣怡。”

沈凛川最终回答：“一个月后，婚礼如期举行，你会成为我的新娘。”

林清妍猛地后退一步，差点撞倒走廊的花瓶。

她捂住嘴，防止自己发出声音。

“如果她不打掉那个孩子，我......”

门内的对话还在继续，林清妍却再也听不下去。

她摇摇晃晃地转身，靠着墙壁向电梯方向走去。

电梯门打开，林清妍机械地踏入其中，按下一楼按钮。

当电梯下降时，她望着数字逐渐减小，就像她生命中仅存的希望一样，一点一点消逝。

出了医院，她的目的地很明确明珠塔。

那是她曾经与沈凛川约定过要一起去的地方。

林清妍拦下一辆出租车：“带我去明珠塔。”

司机通过后视镜瞄了眼她的病号服，斟酌问道：“小姐，您，确定？”

林清妍勉强挤出一个微笑：“拜托了。”

10

今天不知是什么特殊的日子，街道两旁的霓虹灯彻夜闪烁，巨大的电子屏幕上循环播放着庆祝的标语和绚烂的烟火。

出租车最终停在了明珠塔下。

林清妍付了钱，下车后仰头望向高耸入云的明珠塔。

即使在深夜，它依然被灯光勾勒出优美的轮廓，像一座通向天堂的阶梯。

她慢慢走向入口，病号服在人群中有些突兀。

在一片虚假的繁华和喧嚣中，林清妍登上了明珠塔的顶层露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