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谄媚奉承, 总想着打探些什么。
如岿然不动的山, 又或是深不见底的湖, 难以触动, 不可企及。
以崔循今日地位, 几乎无?人?能令他等上这样漫长的时候, 从踏入花厅到长公主?露面,近乎半个时辰。
但他脸上并无?半分不耐烦, 平静起?身?问候。
萧斐见过崔循数次,却?从未如眼下这般仔仔细细地审视过对?方?。她在主?位落座,不疾不徐道:“多有?怠慢之?处,还请见谅。”
崔循由着她打量,神色自若道:“仓促造访, 是我多有?冒昧。”
“实是令我始料未及。”萧斐轻笑了声, 开门见山道,“不知少卿今日来我这里, 所为何事?”
崔循道:“我此番来阳羡, 既为公务,也为公主?。长公主?是她尤为敬重的长辈, 于情于理,自当拜会。”
他并不避嫌,轻描淡写地挑明自己与萧窈的关系非同寻常。仿佛确认了,萧窈会将两人?之?间的事情说与她听。
萧斐忽而明白?了他真正的来意,意味深长道:“我还以为,少卿是怨我留了窈窈太久,特地登门要人?来了。”
崔循垂眼:“岂敢。”
“那若是我不肯放她回建邺,就要她长长久久留在阳羡,与我作?伴呢?”萧斐煞有?介事,语气听起?来不似玩笑。
崔循情知这是试探,眉心?却?还是不易察觉地轻轻皱了下。思忖片刻,缓缓道:“圣上并非宣帝,公主?与您亦有?不同。”
萧斐心?知肚明,自己能有?如今自在的日子,是诸多缘由促成的。有?宣帝在时的一番苦心?安排,有?驻守阳羡多年的卢氏一族,亦有?母族背后的裴氏为底气……
可萧窈并没这些。
更遑论,她还招惹了崔循这个麻烦。
若一早料到会到今日这般境地,早前年节,她兴许并不会向萧窈挑破崔循那点幽微而隐秘的心?思。
可偏偏阴差阳错,覆水难收。
重光帝亲笔所书的信上,言辞恳切,托她帮着参详萧窈的亲事。说是父女之?间感情再怎么深厚,依旧有?许多话不便问起?,萧窈母亲、长姐皆已不在,只好劳她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