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一处伤口太深，还是留了疤。

"张嘴。"

在温霜愣神间，傅暮沉捏着退烧药抵在了她唇间。

他喉结处新添的咬痕渗着血丝。

温霜就着他掌心吞咽，舌尖的苦味散开。

傅暮沉往她嘴里又塞了一颗糖。

又苦又甜，像极了她的人生。

手机铃声在此时响起，傅暮沉瞥见来电显示就挂断了。

可不一会，又响了。

傅暮沉皱着眉，拿着手机去阳台接通了电话。

阳台的门不隔音，温霜清晰的听见傅暮沉温柔的回复。

“婚纱你想怎么设计都行，都听你的。”

“我有点事要处理，这几天就先不过去找你了。”

药片卡在喉间，温霜剧烈咳嗽。

傅暮沉听到屋内的咳嗽声，飞快地掐断了电话。

"快睡吧。"

他扯过毛毯裹住她，将她抱到床上。

"今晚我睡沙发，等你病好了，我带你去看极光。"

温霜看见他颈侧动脉突突跳动，像极了那年他们在天文馆看脉冲星的模样。

温霜望着窗帘缝隙透进的月光，忽然轻声说：

"傅暮沉，我不想去冰岛了。"

傅暮沉顿住脚步，背对着她，肩膀微微绷紧。

"那你想去哪儿？"他的嗓音低沉，像是压抑着什么。

"游乐园。"她轻声说，"就明天。"

“你带我去游乐园，可以吗？”

3

温霜的烧在天明时退了。

傅暮沉拗不过她几番要求，还是带她来了。

工作日的游乐园并不热闹，人也零零散散。

温霜站在旋转木马前，彩漆剥落的马匹在走调的音乐里缓缓转动，像是某种褪色的童话。

"你以前最喜欢这个。"

傅暮沉站在她身后，手里握着两杯热可可。

热气氤氲而上，模糊了他的眉眼。

温霜接过杯子，指尖不经意擦过他的指节。

"记得高三那年吗？"她突然开口，目光落在不远处的鬼屋，"你扮成吸血鬼，把我堵在鬼屋的围栏里。"

傅暮沉低笑了一声，喉结滚动，像是被回忆刺中。

他忽然拽住她的手腕，大步走向镜屋。

温霜踉跄了一下，心跳陡然加快，却任由他拉着自己冲进那片扭曲的镜像迷宫。

无数个他们的身影在棱镜中交叠，破碎又重组。

温霜还在眩晕中时，傅暮沉猛地将她抵在镜面上，低头吻了下来。

他的唇带着热可可的甜腻，却吻得近乎凶狠，像是某种不甘心的掠夺。

温霜的背脊贴着冰冷的镜面，指尖攥紧了他的衣领。

没几秒，温霜就面无表情将他推开。

温霜推开傅暮沉的力道并不重，却像一堵无形的墙骤然横亘在两人之间。

她的指尖从他衣领滑落，在镜面上留下一道雾气氤氲的痕迹，很快又消散了。

傅暮沉的呼吸仍有些乱，喉结滚动了一下。

沉沉目光落在温霜脸上，似乎在等她一个解释。

"去坐摩天轮吧。"

他最终开口，嗓音低哑，像是妥协。

温霜垂眸，轻轻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