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砚修替她拉开椅子。

温霜笑了笑："比想象中好。"

侍者送上餐前酒。

陆砚修轻轻晃着杯中的红酒，突然开口：

"谢谢。"

温霜抬眸。

"谢谢你答应这场荒唐的婚姻。"

"如果不是你，我可能永远没法光明正大地把女儿接回来。"

他的目光落在窗外的湖面上。

记忆闪回三个月前，温霜和陆砚修第一次见面的咖啡馆。

陆砚修将一份DNA检测报告推到她面前，上面清楚地显示他与一个半岁女婴的亲子关系。

"孩子的母亲是我养姐，也是陆家的养女。"

他的声音很轻。

温霜至今记得他当时的神情。

那种深切的痛苦与自责，像极了她在镜子里看到的自己。

“她叫池念，和我青梅竹马，她十六岁那年，池家父母因为一场车祸亡故。自此以后，我妈就把她接到了我们家。”

“成年后，我们不管不顾地在一起了，也和我妈摊牌了。可就是因为我这一次的冲动，我妈把她送去了英国。"

陆砚修切着盘中的鲈鱼，刀叉在瓷盘上几乎没有发出声音。

“她出国后，我妈拿走了我的护照，并时刻让人看着我，我毫无还手之力。所以后来我拼了命的接手家里的企业，我想着只要我拿到自主权，就可以接回她了。”

"可我没想到，时隔多年她竟然偷偷飞瑞士找我，结果飞机失事......"

他的声音顿了顿。

温霜看见他无名指上那枚素圈戒指闪过微光。

那是他养姐留下的遗物。

"我在整理她遗物时，才发现有个女儿被寄养在伦敦的保育院。"

"那孩子也是早产，生下来只有四斤多。"

陆砚修抬眼看她，缓缓道。

温霜叹了口气。

"所以你找到我是因为我有这段相同的经历吗？"

陆砚修点头，神情有些落寞。。

"你需要离开傅家，我需要一个能理解这段过往的妻子，给我的女儿一个合法 身份。"

侍者送上甜点，回忆被打破。

陆砚修将甜品推到她面前："尝尝看，这家招牌。"

温霜舀了一勺，酸甜的口感在舌尖化开。

她忽然想起什么：

"对了，萌萌什么时候接来？"

陆砚修的眼神柔和下来。

"下周。"

"保育员说她最近开始学说话了，第一句是中文的'妈妈'。"

她放下勺子："你放心，我会遵守约定，将她当亲生女儿一样疼爱。"

陆砚修从西装内袋取出一份文件，眼中带着歉意。

“我知道。”

"这是瑞士非遗基金会的邀请函，下个月有个国际刺绣展，到时候你会做为主宾艺术家出席。"

温霜翻开烫金的邀请函，上面赫然印着她诸多作品的图片。

湖面忽然荡起涟漪，一群水鸟掠过水面。

温霜望着那些自由飞翔的鸟儿，第一次真切地感受。

她真的逃出来了。

"如果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