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棠看着严肃认真的祁暝,脑子里反反复复回荡着刚才祁暝所说的话。

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悄换了称呼,放下了他一直引以为傲的贵族身份,用平等的语气与许棠对话,甚至好像还要更低微一些。

许棠有点感动,又觉得这只活了三千多年的鬼竟意外的纯情,比那两个一上来就垂涎他身体的小色鬼和变态狐狸强多了。

于是许棠笑着摇了摇头。

得到这个回应的祁暝,心瞬间跌入谷底,背后的手也捏紧了些。他沉沉盯着许棠,脑子里却有些空白。

可很快他又听见许棠说:“追求就免了,我答应你了。”

祁暝眉梢动了动,眼底溢出一些喜色,唇角也不自觉勾起,“当真?”

“当然是真的!”

许棠笑得轻快,追什么追啊,都老夫老夫了,有那个时间不如做点喜欢的事。毕竟眼前这个人,在他的人生里,已经等了自己三千年。

他上前几步,男人太高了,他只能微微仰头,笑着问:“追到了之后,要干什么?”

青年眉眼弯弯,亮晶晶的,像带着抓人的小勾子,勾得祁暝心中悸动。

他垂眸,“三书六礼,择良辰吉日,娶你进门。”

“然后呢?”

祁暝抿了下唇角,幽深若潭的黑瞳底下涌动着一些晦涩的欲望,嗓音略显低哑,“入洞房,行合欢礼。”

许棠忍不住翘起嘴唇,“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娶我?”

祁暝怔住一瞬,手指颤了颤,显出几分窘迫来,他现在只是一只鬼,没有媒人提亲,没有庚帖交换,更没有聘礼相送,甚至连婚礼都无法准备。

实在是太失礼了。

许棠一眼便看出祁暝的想法,叹了口气,扯住男人衣襟,迫使他低头看向自己,缓声说:“什么都不需要,你只要告诉我,你想要我,我就什么都给你。”

青年踮起脚,仰着头贴上男人冰凉的唇。

古人说,以尔车来,以我贿迁。

可他们一起经历过的那些生生世世,就是最好的聘礼。

祁暝在他吻上来时,身体有片刻的僵硬,但很快就疾风骤雨般地吻回去。他掐着许棠的腰抱起来,前进两步放在水晶棺盖上,然后俯下身和他接吻。

许棠一手搂着祁暝脖子,一手紧攥着男人衣襟,浓密的睫毛颤抖两下,在眼睑投射出一小片阴影,然后缓缓阖上,一副全然将自己交出去的姿态。

祁暝的呼吸粗重几分,用力吸吮着那两片柔软的唇,舌头推进口腔,汲取掠夺着甘甜的汁液。手掌攀上许棠衣领,克制仔细地解开。

皮肤接触到冷空气,许棠打了个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