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书窈脸色难看:“你……”

明仪弯眉轻叹一声:“我本想着,清者自清,似这般无中生有的谣言,常人并不难辨真假,过几日便也散了,没什么好多说的。罢了,崔表姐既是疑我,便将这红珊瑚琉璃吊坠拿去好好瞧瞧,看看上头有没有云胭阁的记号。”

明仪说着大大方方地将手中吊坠递了上去。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崔书窈哪还有脸去接。

只是她不接,程茵替她接了。程茵很快在红珊瑚珠的背面找到了云胭阁的记号,“好心”地拿到崔书窈跟前给她看。

“郡主这回可看清了?”

崔书窈面色煞白,拽紧手心,难堪地站在那儿一言不发。

一直坐在远处的成王妃走了过来,盯着那串红珊瑚琉璃吊坠看了好一会儿,恍然大悟道:“我说这吊坠怎地瞧着这般眼熟呢?方才离得远,我也不好确定,如今这走近一瞧,倒记起来,这坠子我今日刚在云胭阁见过的。”

“说来也巧,我今日路过云胭阁,本也看上了这坠子,只可惜我看上的时候,这坠子早已名花有主。听掌柜的说,是京中某位了不得的人物买去讨夫人欢心的。这坠子价值不菲,我当时还想呢,是哪位了不得的人物这么舍得为夫人一掷千金。不承想却是摄政王。”

好了,这下不仅有物证,还有了人证。周围人似嘲似讽的目光,逼得崔书窈脸上一阵青一阵红的,此刻她如芒刺背万分煎熬,只恨不得立刻消失。

当然,此刻大多数人根本顾不上理睬崔书窈,平宁侯夫人的话,将大家的目光都吸引到了那串红珊瑚琉璃吊坠上。

南海红珊瑚采集艰难,市价极为高昂,故而不常见,似这般成色极佳的便更罕见珍贵了,足见送礼之人对收礼人的爱重之心。

众人看吊坠的目光或欣羡或感叹,只是看着看着却发现这吊坠上除了云胭阁的记号之外,还刻了别的字。

“咦?怎么这吊坠上还刻了个‘纾’字。”

“‘纾’是摄政王名讳,这坠子又是摄政王送的,大概是摄政王刻上去的吧。”

“可摄政王做什么要在送给别人的坠子上刻自己的名字?”

“莫不是有什么深意在里头?”

明仪:“……”

怎么可能会有深意,不过是因为她首饰实在太多,怕分不清哪些是她以谢纾名义买的,所以才让人在那些首饰上刻了个“纾”字,方便辨认罢了。

大意了,差点忘了这茬。

望着众人探究的目光,明仪扯着嘴角笑了笑。

这……她不编个“夫妻恩爱情深”的深意出来怕是不行了。

明仪酝酿了会儿,状似羞怯地一笑:“这个‘纾’字,也不算有什么深意了,只是谨臣他说,吊坠挂在离我心最近的地方,他在坠子上刻下自己的名字,是想靠我的心近一点,望我戴着这坠子的时候念他在心,时刻记得‘纾’在心头。”

众人:“……”有被肉麻到。

程茵忍不住悄悄凑到明仪跟前问了句:“摄政王他原来这么不要脸的吗?怎么觉得哪里怪怪的。”

明仪笑着给了她一个“你闭嘴”的眼神。

程茵:“……”好吧。

*

坠子的事告一个段落。崔书窈讨了个没趣,没脸再呆下去,借口身子不适,早早走人。

接风宴接近尾声,席间女眷渐渐散去。

明仪同程茵一块离了席,两人走在无人的宫道上,程茵总算把事情问了个明白。

“如此说来,你同摄政王不仅没能和离,还要做‘恩爱’夫妻?”程茵目瞪口呆。

明仪朝她做了个“嘘”的手势:“小点声,此事不宜张扬。”

程茵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