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轻快,像是飞不起来的蛾子,翅膀沾满落灰。
她说不想订婚,并扬言要去外地继续上学的那天,一整碗红豆酸汤扣在了她的脑袋上。
这么多年,向满总觉得那味道一直留在她身,洗不掉。
直到她离家出走。
向满记得那也是跨年夜,她升大专的第一年,六人寝室,几个姑娘们都不过十七八岁,生活费不高,聚在一起买了一个六寸小蛋糕,一大把烤串和啤酒,庆祝新的一年,易拉罐碰在一起的响声清脆动听。
她第一次尝到自由的调味,是苦涩泛凉的啤酒泡沫,是孜然辣椒,是廉价的果酱和植物奶油。
那滋味真好。
再后来,21岁,她来了北京打工,再也没人问她出处。
灰尘终于尽数从羽毛上抖落。
她于年末五花八门的跨年活动和商场促销里,开始明白新年的意义。
其实大家的生活都不如意,地球公转一圈,平静而沉默,可人们需要这种心理暗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