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房夫人找不了,她又不敢去打扰顺清侯与罗氏,想着今日谢明月被放权协理内宅,于是寻到了这里。

戚浩松要被打死了?

梧桐一惊,下意识往屋门看去。

戚缙山抚住受惊的人,沉声开口:“叫她安静。”

他不欲惊动谢明月,谢明月却已经半清醒地坐了起来。

“梧桐,怎么了?”

她哑着嗓子开口,看到身旁的戚缙山时,顿时如同见了鬼。

“你怎么在这?”

戚缙山俯首轻笑:“为夫人送赔礼,没想到遇到了一只缠人精。”

你才是缠人精!

回忆顷刻间涌上心头,谢明月的脸顿时红得要炸。

她都干了些什么,主动缠着他,不让他走?

还有这松松垮垮的里衣衣襟,方才那大掌一一走过的地方,此时如火般烧了起来。

“外头怎么了?”她抿着嘴唇,转移注意力。

戚缙山微一勾唇:“不是大事,你睡,我去看看。”

正好他身上一团火,旺得睡不着!

谢明月回神,想起自己听到的哭嚷。

戚浩松挨打了,那她一定要去看看啊。

为何挨打,又如何打成这样?

说不定就是一个好机会呢。

“我也要去,”她摇摇头,忍下羞意将戚缙山往外推,“你让开。”

戚缙山深深看了谢明月一眼,起身整好衣冠。

梧桐得了吩咐才敢进来,一见谢明月那娇媚动人的神色,顿时垂下眼。

夫人这般模样,她身为女子都有些招架不住了。

大爷吃得真好!

“快为我更衣。”

有了梧桐在,谢明月自在一些,很快梳了便利的发髻,匆匆朝西苑赶去。

戚缙山跟在后面,不紧不慢地跨着大步。

“走慢些,一时半会,打不死。”

他漫不经心道。

“若你摔了,戚浩松就真要死了。”

谢明月看着他冷静地说出这种令人胆寒的话,不禁笑了。

“成日说这些话,难怪旁人都怕你。”

她也是这几日才知道,如今的戚缙山在外竟有个诨绰号:“戚阎王”。

那她岂不是成了母夜叉了?

“你怕吗?”

戚缙山突然垂眼,谢明月被他深邃的目光一盯,顿时又有些不自在。

她自然不怕。

戚缙山连用力捏她都没有过,怕他还不如怕大厨房后面养的那只鹅。

那大鹅还趁她去视察时,叼过她的脚呢。

“到了到了。”

走到西苑门口,便听见夜空里一阵哭叫呵责声,谢明月赶紧拎裙往里走。

戚缙山慢悠悠跟在后面,眼底含笑。

方才想错了,事到如今,还是有些地方不一样了。

这美梦,说不定能渐渐做下去,让他做尽日思夜想之事。

屋门口,倒塌的屏风带着茶器瓷片碎了一地,戚浩松被捆在梨花椅上,被二老爷拿着藤条,没命地抽。

一旁,金氏趴在斗柜上已是要哭晕了。

“说,你到底去了哪里厮混?”

二老爷戚永祥指着戚浩松的鼻子,怒喝。

“你母亲给你存着的八千两银票,又去了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