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他们一家人在一起,那就比什么都好。
可晏修铭打定主意要叫他后悔,月娘生产,他被人绊住脚,等他赶回来,月娘一个人躺在床上,身下是染血的被褥,她的头发全被汗湿,满脸泪水,虚弱苍白地挣扎着爬下床。
他们的孩子一生下来就被王睿书带走。
晏家大门紧闭,晏修铭的马车停在晏崇甫身边,他撩开车帘,对晏崇甫说:“你自己舍弃的身份,如今晏家的门,你进不得。”
晏崇甫目眦欲裂,“把我的孩子还给我。”
“你的孩子?”晏修铭笑了,“那是我们晏家的血脉。”
月娘郁郁寡欢,整日以泪洗面,她生产时受了惊吓,伤口也没有及时恢复,落下了病痛。
她仿佛一朵逐渐枯萎的花朵,晏崇甫眼睁睁看着她从枝头跌落,她从前的朝气、快乐,全部都因为他被葬送。
可他还是想把她绑在身边。
他说:“我们回晏家去,好吗?”
“我会努力,争过所有人,我会把实权握在手里,不再让你和隰荷受欺负。”他握着她的手,流着泪祈求她,“求求你,给我一点时间,我保证,我向你保证。”
月娘摸摸他的脸,她的脸上仍然苍白得恐怖,她喃喃,“我的隰荷,我还没有见过他。”
晏崇甫伏在她怀中,哭得撕心裂肺。
月娘跟着他回到了晏家,连一个妾室都不算。
他们的孩子被养在王睿书那里,晏崇甫再清楚不过王睿书是如何养孩子,他跪在晏修铭面前,“哪怕你不让他的母亲带他,至少给他找一个疼惜他的人。”
晏修铭不为所动,“这就是你任性而为的代价,你需得好好记住。”
他又像个慈父一般,“你四弟同你两个哥哥一样不争气,我还是看好你的,你看,你一认错,我就把你接回来了。”
晏崇甫跪在冰凉的地上,抹掉了眼角的泪水,他站起来,不再恳求他任何。
他要变得真正的强大,强大到没有人能欺负他的妻子和孩子。
他买通王睿书院中的人,塞进去一个奶娘,那奶娘隔几日便能寻到机会,把孩子抱出来,让月娘瞧上一眼。
“都这样大了,”月娘对晏崇甫说,“他长得好漂亮,一直握着我的手指,不肯撒手。”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们见面,总是在哭,月娘的泪水似乎都要流干。
她偶尔能见到她的孩子,却比一面都见不到的时候更难受。
第 76章 晏崇甫 番外3
晏崇甫不知道是第多少次向她祈求:“再等等我,好吗?”
她却只望着窗外,并不答话。
他总是在忙,一年到头,甚至不会和她见几次,他急于得到权势,却让她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彻底地凋谢。
她明明还在他身边,他抱着她,她的怀抱这样温暖,可她的灵魂已经死去。
她说:“放我走吧。”
晏崇甫死死抱着她,“你不要我了吗?”
他带她去见他们的孩子,他已经会走路,长得白白嫩嫩,小脸蛋肉嘟嘟的,那个奶娘把他抱起来,他在她怀里,兴奋地甩着波浪鼓,笑得开心极了。
可他们只能隔着一个池塘,这样远远地看着他。
晏崇甫仍然试图留下她,“难道连我们的孩子,你也不要了吗?”
她已经看透:“我在这里,你永远都只能像个陀螺一样忙来忙去,却得不到一点实权,我们的孩子,也永远不会回到我们身边。”
她擦掉他的眼泪,“你怎么能不明白?”
他当然明白,可是他这样自私,想要留住她。
从这天起,无论去哪里,他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