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的饭菜在冒烟,户外小风一吹,那个香味比无声的羞辱还恶毒三分.
她揉揉肚皮,大吼大叫的气势一下子去了一半,没骨气地入座,徒手去捏盘中的炸物,被朝公子拿筷子抽了下手背,不是做做样子,是真抽,黄小善手背的细皮嫩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浮出一条红痕.
她痛吸一口气,炸物掉回盘子里,捂着手背,幽怨地望向打人者朝公子.
阿逆有点不对劲儿,一定是在介意她与阿横定情的事.
不过可以理解,阿逆如果大大方方的接受了这个结果,那他就不是阿逆了.
朝公子话里带刺地说:"看我做什么,你应该看看你自己,回去把自己收拾得像个人后再出来吃饭."一出场就大呼小叫、威风凛凛的黄小善被朝公子轻巧地赶回去洗漱,片刻后再人模狗样地返场,并且坐到新晋宠臣的旁边,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又空手往家里套回一匹白狼,不,空手套白虎.
别说,还真有一个不知道.
伊米抓住黄小善的手腕往自己身边扯,两颗蓝汪汪的眼珠子警告地注视近横,冲黄小善卖乖说:"黄鳝,坐过来喂我."近横恶寒,垂眸忽视伊米不善的视线.他手指痒痒,特别想给第四开个颅,观察他的脑结构.
这个小小年纪的男人爱美爱财爱撒娇,还杀人不眨眼.
好几次他深夜从工作室出来,都碰见他穿一身黑、提枪大摇大摆地横行在别墅内,一身人血的血腥气,行走在黑夜里,像个冷酷嗜血的勾魂死神.
怎么一到白天吃个饭还要人喂,宛如一个智障.
这家人能出一个白天黑夜都正常的人类吗?
能啊,不就是你了.
黄小善不敢明着拒绝老幺,赶紧将风险往朝公子处分散,问:"阿逆,你难道没有什么话对我说吗?""说什么?"
"说今天是星期天,说我没有旷课啊."
朝公子恍然大悟,放下筷子,撑着下巴,说:"黄小姐,很遗憾地告诉你,今天是周四,你的确是睡过头旷课了,而且旷的还是我的课.你班里的好朋友还想假装你的声音帮你点名,可惜被大义灭亲的我出声训斥了,我还在点名册上旷课那栏用红笔给你打了个大勾勾,现在班里估计正谣传你惨遭豪门抛弃的八卦呢."黄小善听傻了,喃喃的,半天放不出一个屁,还是老幺幸灾乐祸的嗤笑声将她点醒.她扫一圈桌上众男,无不抿嘴笑看她出洋相,把她这顿臊的,拿起筷子戳着朝公子的鼻孔,愤愤说:"你好毒!"你们看看这个死男人是怎么陷害她的,阿横对她不假以辞色的时候他装得多么大度,还口口声声同意她追求阿横,其实心里肯定认为阿横看不上她.现在阿横跟她定情了,他就换了副面孔!
"毒吗?你怎么对我,我就怎么对你喽."
"我怎么对你,你说说我怎么对你,我还不够疼你啊.""疼我会半夜从我怀里爬起来出去‘吃宵夜’,你胃口有那么大吗."被点名的李宵夜面红耳赤,低头不吭声,他到什么时候都不会习惯其他男人明目张胆地拿他来争风吃醋.
黄小善在桌下摸上近横的手,他低垂的目光闪了闪,慢慢的,由黄小善单方面倒贴,变成近横与她十指紧扣.
不知内情的老幺一听朝公子提她半夜爬起来"吃宵夜"就感觉事有蹊跷,再比照黄李二人暧昧的氛围,她吃什么"宵夜"自不言而喻.
老幺拿起自己的碗,气咻咻地踢翻椅子坐到黄小善身边,重重将碗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