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萧皎不客气地拍了拍她的手,“你长得这么漂亮,要不是阴差阳错,兴许奉谦还没这个机会娶到你。你啊,就是太小心翼翼了。”

女人与男人之间,如果只有顺从与畏惧,又怎么会产生爱?

翁绿萼只是笑,没有说话。

她心底一直惴惴不安,这样的不安在与萧持真正相处过后,更甚。

翁绿萼姑且自恋地以为萧持是因为她这张脸,愿意许她正妻之位。之后呢?

她害怕之后会因为自己,让雄州陷入更可怖的境地。

萧皎看出她笑容之下的勉强,没再多劝,男女之间的事儿,都是要跌了跟头、尝到苦头,才能明白一二。

当年的她不就是这样吗?

奉谦年纪比绿萼大,却甚至都没意识到自己开了情窍。刚刚在席间几度臭脸,只怕是会错了意,以为她不愿意嫁他。

思及此,萧皎笑吟吟道:“婚仪是你一生只有一次的大事儿,你父兄可能来平州观礼么?”见翁绿萼眼睛一亮,那张芳姝妩媚的脸庞上顿时有了真切的笑意,萧皎又提醒她,“时间紧,从雄州来平州,路上可得花不少日子。你尽早和奉谦提一提,也好叫他去安排。”

翁绿萼知道她是好心提点自己,感激地点了点头。

·

第二日。

萧持睡得不大好,一早起来,脸上带着煞气,愈发显得凶。

在她身边,睡得太沉、太香,连睡梦中时常袭来的深沉血色都被那萦绕周身、浸进肌理的幽幽香气拦在关山之外。

长此以往,他岂非要深陷温柔乡,难以自拔?

萧持富有实践精神地独自睡了一夜。

……但眼下的青影证明,的确是在那个女人身边,他才睡得好。

奇哉怪哉。

萧持沉着脸将冷茶一饮而尽。

西平脚步轻快地过来通报:“君侯,翁娘子做了早膳送过来,想见您呢。”

萧持眉梢微动,最终还是没抑制住,流露出些得意来。

“让她进来。”

萧持的好心情在听到翁绿萼期期艾艾地提出想让她父兄前来观礼时,又骤然转阴。

他放下竹箸:“不可。”

第15章 第十五章

翁绿萼看着面前被他一扫而光的几碟小菜,有些不可置信,又有些委屈。

怎么吃完了,就翻脸不认人?

萧持在她幽幽的视线中,也跟着瞥了一眼那些空盘。

他有些尴尬地转移话题:“你的厨艺不错,今后……”

他想说,她是君侯府上名正言顺的女君,不必做这些事儿刻意讨他欢心。

他知道这份心意就行。

翁绿萼没有顺着他的意思转移话题,哪怕她知道,她接下来说的话可能会惹怒萧持。

但她不能,也不愿做只知道顺从的木偶玩物。

否则她千里迢迢来雄州的意义何在?只为了她一人的荣华富贵吗?

“君侯为何不允妾的父兄前来平州观礼?”翁绿萼抬起眼,一双盈盈眼瞳中好似含了无尽的哀怨,“妾在平州并无亲眷,一生仅一次的婚仪,君侯也要让妾落下遗憾么?”

她软下声气,柔柔地靠近萧持。

他生得过于英武,她靠在他胸前,即刻间就被他身上的气息笼罩。

是一种微涩,带着些清苦的味道。

温香软玉在怀,萧持的表情却很淡,他没有推开她,任由她靠着自己。

“他们用你完成了一场交易。雄州与你之间,他们选择了雄州。”萧持的声音理智到让人心底发寒的地步,“我遂了他们的心愿,让雄州免受铁骑践踏之苦。你的父兄,也该履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