抿了抿干涩的嘴唇,发出了类似哼笑的声音,只觉得嗓子沙哑得厉害,“你被很多人众星捧月般包围在中心,依旧是那样光彩夺目...... 我那时刚刚回国,还没完全接手聂氏的产业,只能站在露台边远远地看着你......“说到这里时,他若有所感地看着秦雅一的眼睛,却发现对方的眼睛竟然有些微红,聂修齐重重地喘息了一下,”...... 我们对视了一眼,你对我露出了一个极其厌恶的表情,我以为你恨我。 ”
“怎么可能!” 秦雅一下意识反驳,“至少招商会上为签订合同而唇枪舌战的每一次的交锋,我都很欣赏你和的公司做出的决策。 ”
他意识到两人之间一定有什么误会,不由地紧皱眉头回忆起那天的点点滴滴,无趣老套的酒会、避之不及的莺莺燕燕、阿谀奉承的人多到数不清,他被重重包围,简直想一拳干爆整个世界,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想起来了! 秦雅一立刻开口为当初的自己解释,“那段时间我和港城的一个公司有商业竞争,他们的手段很下作,派人在网上大肆放出许多捕风捉影的黑料,还安排了私家侦探和狗仔蹲我的行程,当时有人藏在露台偷拍我! ”
“竟然是这样......”不可置信的低声嗫喏。
聂修齐的嗓子干涩的发苦,只来回重复着“竟然如此”这四个字,一时间两人都无比静默。
秦雅一想问问聂修齐当初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竟然会让两人走到分道扬镳的地步,在他的记忆中,聂修齐一直是个进退有度、事业心强劲的男人,否则也不会被他当做商业上一个值得尊敬的竞争对手,可是当他看见聂修齐苍白的脸和颤抖的嘴唇时,急切的问询就再也说不出口了,秦雅一紧握着聂修齐的手再次加重力气,想要传达自己的关切和坚定。
良久,聂修齐才声音顿涩地问他:“我们...... 算不上在一起过,你不问问...... 问问当初我做了什么吗? ”
“你想亲口告诉我吗?” 秦雅一不答反问。
这妥帖的做法又一次令聂修齐鼻腔酸涩,正是因为他无比的了解眼前的这个男人秦雅一从来不是一个需要关注别人情绪的家伙,他的家世和卓绝的个人能力奠定了他可以“事事以自己需求为先”的基础,因此聂修齐才知道这样自然流露的体贴和关心下,是掩饰不住的情深义重,只是在这一刻他犹豫了起来...... 从过去到现在,无论是他最艰难困苦的时刻,还是最意气风发的时刻,他都不是一个擅长向别人剖析自己的苦难的人。
没有任何一个男人愿意把自己不堪的过往和血淋淋的伤口暴露在深爱之人的眼中。
这不是故作坚强。
即使幼时因为身体的与众不同而困扰,但聂修齐还是天生认为自己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已逝的母亲将他教导得很好...... 他曾经孤注一掷过,抛弃一切远走异国他乡,咬牙坚持了无数个年月,在每一个辗转反侧的夜晚,聂修齐靠着与生俱来的“不服输”和对感情的微薄幻想艰难度日,才终于能在二十出头的年龄荣归故里。
在遭逢突变的人生里,他无疑做得很好,无论是他的事业还是社会地位都完美地印证了这一点!
虽然因为那莫须有的“恨意”掩藏下自己的感情,但在对手给出了机会的那一刻,他死死抓住了最后这根稻草,主动向献出自己的赤诚,曾经失去又如何? 他偏偏要以一个男人最堂堂正正的手段来追求自己的真爱,即使在这段感情关系中他居于下位,聂修齐也从不认为自己的爱情需要靠对方的怜惜来维系。
聂修齐以为自己和秦雅一是“破镜重圆”,从未料想过其中有如此婉转曲折。 真的能挽回吗? 在他坦诚了一切过往后...... 聂修齐没有哪一刻有如此犹豫。